刚走到老年房的楼梯口,路易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雅琴拎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待着路易回来。
“苏雅琴!”
“路易哥哥!”
看到路易回来,苏雅琴的脸露出一抹喜色。
开了门,路易便请苏雅琴进去了。沙发被人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板也被打扫干净了。或许是林小玲回来过,毕竟她有洁癖,不喜欢住在一个垃圾堆里。
“你今天怎么想着来找我了?”路易问道。
苏雅琴反问道:“怎么了,没事就不能来找路易哥哥了吗?”
对此,路易只是呵呵一笑。
路易和苏雅琴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话题也越来越广,但都是那种漫谈式的,没有固定的程式。
两个人说话也没有了拘束,比较随意了。路易偶尔还会拿她寻开心,她也不会生气,乐呵呵的。
接触多了,路易对她的了解也多了。她比路易小两岁,是家里的独生女。
路易奇怪的问她,既然如此,你这么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就到了肯德基店里兼职工作呢?她笑而不答,问道:“我有一双男式皮鞋,你要不要?”
他问道:“哪来的?”
“我爸爸的,只穿了一次,有点偏大,就没有穿了,一直放在鞋柜里。我觉得放着挺可惜的,估摸着你能穿,就带到这里了。”
原来苏雅琴手中拎着袋子就是那双皮鞋。
路易听了有点不高兴,觉得她这样把别人不要的东西给自己,有损他的自尊。但是路易没有表现出来,既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岔开了话题,她也没有说下去了。
她把鞋盒递给庄路易,说道:“鞋不好,别嫌弃啊!”
路易没有说话,不想要又不好拒绝,就接下了。
打开后,他才发现这是一双新鞋,根本就没有人穿过。
路易突然想起,救了苏雅琴的那一次,他们在走路时,路易因鞋里沙子磨脚,脱鞋下来抖沙子的事。当时她问路易,鞋里面怎么会有沙子呢。路易告诉她,鞋前面脱了些胶,所以会进沙子。没想到她就记住了,还会想出这样的歪点子来送自己一双鞋。
路易的心里涌起一阵感激。
“路易哥哥,能不能陪我逛逛街?作为回报,我请你吃饭看电影。”苏雅琴试探的问道。
人家都送了皮鞋了,路易自然不能拒绝。
打了车,两个人就去了友联服装城。
苏雅琴几乎每个店都进去转,看到自己喜欢的衣服包包都拿着看看,停下来看看或者试一试。
她本身身材就挺好的,高挑,一副好一架子的好身材就适合穿各种好看的衣服。
陪苏雅琴在一个店里逛着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件很好看的男士衬衫,对着路易说道:“路易哥哥,这件衣服你穿着会很好看。”
路易打量着,“好看?看不出来,感觉好花。”
衣服的料子是挺好的,但是衬衫是格子的,花花的蓝红黑相间的格子。
苏雅琴介绍道:“这是这个牌子的经典配色,在它们牌子很多围巾很多包包都有这个颜色。路易哥哥你试一试嘛。”
路易摊了摊手,“不试了,没必要,肯定不好看。”
苏雅琴嘟着嘴,不依不饶的说道:“试试嘛。”
路易看着她,不好推掉,她很热情。那好吧,那就试试。
美女已经走很久了,路易还迷迷糊糊的,怀疑刚才是在做梦。
再荒诞的中,好像也没这种情节吧?
不真实又相当刺激,只是让他不甘的是,刚找到点被动的感觉,美女却觉得没啥意思,爬起来撇下他就走了,一点都不考虑受害者的感受。
幸好还有左手——
点一颗事后烟后,路易正要回味刚才的那一幕时,旁边椅子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唉。”
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路易叹了口气接通。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路易,现在做什么呢?”
“躺在夏威夷的沙滩晒太阳呢。”
望着天花板,李南方懒洋洋的回答:“这边美女很多,腿子又很翘,你老人家要不要来开开眼界?”
“混账东西,有这样跟师父说话的徒弟吗?”
“少套近乎。有事就说,没事我就挂了,长途很贵的。”
路易对老头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
“慢点,当然有事。”
老头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问道:“你,还记得冯玮惟吗?”
冯玮惟?
听老头提起这个名字后,路易的心脏猛地一跳,眼里闪过一抹痛苦。
他怎么能不记得冯玮惟?
这么多年了,每当他想到这个名字时,内心深处那扇痛苦回忆的大门,就会被开启。
二十四年前,有个婴儿诞生了。
据老头说,婴儿诞生的那个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西北遥远的天际却红的像是有火在燃烧——这,好像很符合某个大人物出生时才会具备的异象,但那个婴儿绝不是什么大人物。
最起码路易能确定,因为他就是那个生下来后就被抛弃的婴儿。
他被抛弃,并不是因为他是某女未婚先育的产物,而是因为他刚出生就像八十岁老头的那样,皮肤松皱,浑身都长满了老人斑——先天性的早衰症。
到目前为止,科学还无法解开先天性早衰症之谜,只能确定每八百万新生儿中,才有可能会出现一例,这比两块钱买张了彩票,却中了特等奖的概率还要低。
患有早衰症的婴儿,很少有能活过十三岁的。
路易七岁时,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