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

一秒破功，卡修对照着《传统十课》里的印记演示，尝试做了那两个提到的印。

天之印、地之印。

因为左手的伤口还没好透，所以卡修选用了右手来做手势。好在之前有练习过，而且这也只有两个，总不至于太难，勉强还是做出了一套流程。

“从太阳穴……天……地……盖住……张开……”

熟练了几遍，手势应该也算可以了，那么最后一项，概念。

概念，就是自己的眼睛，这个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那么，来试一试……”

卡修深吸几口气，沉下心来，准备开始。而正当他咒语到了口边，手举起来的那一刻——

等等，哪里不对。

卡修突然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现在，看不到神秘啊？

卡修疑惑地停下了动作，他发现了，从自始至终，这个“前提”开始就不存在。

首先，泰伦德在教授手势一课的时候就强调过。手势并不是凭空施放，也不是死记硬背，它是要根据神秘流动的实时状态，去编排布阵神秘的形状……

那么，施放任何一个魔法最先的基础，就应该是——看得到神秘，也就是得有个“魔眼术”的状态。

可是，如果要释放魔眼术呢？

魔眼术，也是魔法。

那样，就陷入了“放魔眼术需要看到神秘→看到神秘需要放魔眼术”的无尽死循环里了。

卡修头脑里一片混乱，这让他有点想起前世玩网络游戏时，“打副本T1装备才能进组→只有副本才掉落T1装备”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

是陷阱？卡修灵光一现，想到了这个。

泰伦德完全没提到过这个情况，难不成这个才是真正的考验……

仔细一想，卡修觉得十分有可能。单纯的施放魔法只是照搬而已，几乎并不存在真正的难度。

而如何突破这个困境，摸索出使用魔眼术的办法，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话是这样说，还是先试试能不能盲做出来……”

所谓的盲做，是卡修随口说的词，指的是试试不观察神秘，光做手势。万一苦恼地想了半天，结果随便做做就一下成功，那就搞笑了。

卡修清了清嗓子，跟着咒语试了几次，由于观察不到神秘的缘故，只能生硬地做出演示中的手势……

“天际的宫殿，散着层叠的迷雾。

昏暗的海岸，挥之不去的阴影。

人们不见，众生皆是盲瞎。

借我窥视苍穹魔眼，得见万物的起源。“

结果，完全不行。

一次都不行，无论换了几种方式，左右手都试过了。每次当他认真的松开手时，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尴尬的寂静。

“看来还是不能瞎蒙……”

卡修捂着头思考，可是，到底是怎样的呢？

看泰伦德的样子，释放魔眼术之前，应该也没有别的小动作，就突然那么做出来了。

他是怎么观察神秘的呢，在魔眼术之前。

第一个魔法，究竟要怎么放出来？或者说人类第一个魔法师，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突破这个天生的限制？

“你这个老师，连基本的灵感都不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