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然扶着那烂醉如泥的叶三全回到了总教后,她便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这段时间,萧燕然的种种行为,乐言都看在眼里,她跟朱和至道:“我们的燕然姑娘长大了,这也难怪,适逢三春,桃柳新芽,这是个复苏的季节。”
朱和至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这燕然行为怪异,也不知道哪家公子肯要她。”
“这是萧外宗的事了,我们还是不要手伸得太长了,免得日后,萧外宗迁怒于我们。”
“那也不能就这么随着燕儿吧?”
“既然韩教主不是被萧外宗杀的,那我们与他们也没什么大仇大怨。无非就是人各有志罢了。”乐言道,“你可修书一封给燕然的姐夫蒋春荣,让他把燕然带回去吧。萧外宗毕竟是过来之人,他看到燕然的状态后,就知道了。”
朱和至道:“这样做,我们对燕然是不是太残忍了?她不愿意留在她爹爹身边,而我们像是要赶她回去一样。”
乐言道:“我们只管叫蒋春荣过来,化干戈为玉帛,至于燕然随不随蒋春荣回去,那都随她自己吧。”
朱和至听了后,还是有些不解,道:“我们跟萧外宗他们化干戈为玉帛?这我可做不到。当初,他为了抢那武林盟主之位,曾使出那种手段,我怎么会同他和解。”
“我们并没有同萧外宗和解,只是同蒋春荣和解罢了。蒋春荣此人,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想来也是过得不痛快。萧外宗估计不会完全相信他。所以,与他和解,只会进一步瓦解他们。”乐言道,“这萧外宗刚愎自用,我们这里出去的弟兄们都要跟着受苦啊。”
在行教内,蒋春荣对着朱和至的来信发呆,他看过书信提及的内容后,对于是去朱和至那边一趟还是不去,有些犹豫不决。蒋春荣的确有些不满萧外宗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脾气,但私底下联络朱和至的话又怕东窗事发。他烧了书信后,便一个冉花园内去走走。
刚踏入花园,他便听见一阵哭声。他寻声而去,只见那萧云然竟在毒打自己与前妻的大儿子蒋毅。只听那萧云然对着蒋毅骂道:“你这杂种,你不知道你爹靠谁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的么?你倒好,翘起个腿,拿着这些钱财去妓院?你才十六岁,你去那里做什么?这是龙生龙,凤生凤!”
蒋春荣听到自己的儿子年纪竟去了妓院,心中甚是恼火,刚想过去臭骂孩子一顿,可有听萧云然道:“狗杂种!你若是再乱花银子,老娘连同你爹一起赶出去!猴子穿了衣衫也成不了人!”
过分,真是过分!蒋春荣看着眼前的悍妻逆子,又想到自己有这么一个老丈人,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晚节不保。他必须得为自己和儿子蒋勋留条后路。于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了。
他出门后,骑上马,就直接往朱和至这边去了。没过两日,他便到了行教。朱和至放下那日的成见,盛情款待。二人把盏言欢,酒过三巡,那蒋春荣便愁上眉头。他道:“和至兄弟,当初萧外宗率教自立,我实在是身不由己啊。一边是我的兄弟,一边是我的妻儿,我怎么选都会错。可我既想保全我妻儿,又想顾及兄弟,所以,收到书信后,我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事我能理解。”朱和至道。
蒋春荣摇了摇头,道:“你有所不知,这萧外宗刚愎自用,又只顾自己利益,我跟着他哪能长久。他迟早会惹得众怒,众叛亲离。”
朱和至顺着他的话道:“所以,燕儿就觉得在那边呆不习惯,就在我这儿住下了。”
蒋春荣这才想起萧燕然也在行教,他低着头道:“燕然性善良,和她爹完全不一样,她就不应该回去。免得回去受苦。”
“我本想让你把燕儿接回去的,这样,她也能和家人团聚。”
“算了吧,那哪是家啊。我都恨不得离开那个地方,只怪我自己胆软弱,至今都下不了决心。”
“对了,萧教主最近在忙什么呢?”
“他现在帮着姚启圣在打台湾那般人呢,将来如果事成,那可就是朝廷命官了。”
朱和至听后颇为惊讶,他感叹道:“看来萧教主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得了吧,他就是想混个一官半职,免得以后江湖的人来寻仇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