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出了派出所,跌跌撞撞往回走。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这时候要想快速恢复清醒只能借助药物。
他已经走出了几千米,徒步往回走有点远,但他别无选择,公交车、出租车都人间蒸发了,其它四个轮子的车都在路边的停车场睡觉。
周宁看见了一辆老式电动车靠在路边的电线杆子上,电动车上插着钥匙。
他拧着了电动车,这车不知道是有毛病还是电量不足,跑不动。
干脆蹬着走吧!
在路边的一家药店门口,周宁停了下来,自己去柜台里拿了一联去痛片,想了想又拿了一盒胃药。
他出了门又返了回去,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放在了柜台上。
到了小区门口,周宁的胃难受起来,快到中午了,他还没吃饭。
平时的周末,他起床后会在门口的面馆吃碗热汤面,可今天没人给他服务了。
他只好走进了一家仓买。
仓买的灯光很暗,周宁进去之后还徒劳地大喊了两声,没人理他。
他用塑料袋装了几根火腿肠,三桶泡面,几瓶矿泉水和两袋薯片,想了想又返了回去,把火腿肠和泡面都扔回货架上,火腿肠换成了最贵的,泡面换成了八块钱一桶的,又拿了点面包和牛奶。
他想起了看过的丧尸电影,难道是爆发了丧尸病毒?可是如果是爆发病毒,街上应该是一片混乱才对。
如果说是人们都隐身了那还差不多。
他坐在仓买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狼吞虎咽吃了一个面包,喝了两袋牛奶,然后就着矿泉水吃了一片去痛片和一片胃药。
然后他拎着东西回住处,这次他一分钱也没留,他身上没现金了。
周宁回到自己住的老楼里,在楼道高喊了两声。
一楼以前好像是居委会,现在没住人,二楼几户人家的防盗门都关着。
周宁来到了三楼光头大汉家门口,狠狠在他家门上踹了几脚。
防盗门发出几声巨响。
如果光头大汉在家,他一定会光着膀子骂骂咧咧地冲出来,手里甚至可能会拿着家伙。
周宁又运足了力气猛踹几脚,整个楼里回荡着“咣咣”的响声。
周宁转身上了四楼。
那个熊孩子家的屋门竟然没关严,周宁踢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些乱,但不是遭灾的那种乱,应该是卫生问题。
门口放着几双球鞋,那臭气周宁隔着几米远都能闻见。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件脏兮兮的校服,电视屏幕上倒挺干净的,能映出人影来,墙上挂着一些衣服。
一大一小两间卧室都敞着门,小孩的卧室像猪窝,床上被褥衣服揉成一团,地上拖鞋散乱,皱巴巴的作业纸和小食品包装袋在床单下若隐若现,屋子里还有一股隐隐的馊味儿。
周宁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很邋遢了,此时他发现和房间主人比起来自己简直是个卫生标兵。
周宁离开他家,又来到了隔壁那个独居女人门前,她的房门似乎质量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上锁,周宁猛劲踹过去,房门就开了。
这间屋子的味道还不错,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门口停着一辆山地车,周宁真不知道她还有这么健康的爱好。
屋里的灯还开着,物品摆放还算整齐,墙上花花绿绿贴了无数骨瘦如柴的韩国花美男,周宁拉开几个抽屉看了看,一个抽屉是化妆品,另一个抽屉是杂物,其中还有一些零钱,还有一个抽屉里叠放着许多女士内衣,样式还不少。
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遍,连阳台也看了,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周宁转身开门回到了自己住的房子,今天他再也不想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