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哨声又响了两遍,不远处有不少轰鸣声响起,顾深估摸着这是有不少车正在朝这边开来。
随着哨声的响起,这栋楼里的人也动了起来,顾深隐约听见其他房间传来的脚步声。顾深可以肯定有不少人正像自己这样站在窗边观察情况。
不多时,十来辆车先后停在楼下。为首的车上下来一个光头壮汉,壮汉先是抬头瞅了瞅这栋楼,然后扯开嗓子喊道:“五分钟上车,过时不候。”
光头的这句话刚落下,顾深就听见周围传来的开门声。顾深当下也赶紧冲到门边,移开了椅子,打算拉开房门下楼。
可是任凭顾深如何扭动门把手,门依旧紧闭,似乎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顾深不由得有些咋舌,那些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将房门从外面反锁。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顾深试着撞了一下门,但门依旧纹丝未动,看来是没办法打开房门出去了。顾深返回到窗边,刚想再看看外面的情形,就看见有东西从眼前滑落。顾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刚落下的是一些碎玻璃块。看这情形,肯定是楼上有人打碎玻璃,准备翻窗下楼了。
顾深所在的这栋楼是八十年代的老式楼房,建在荒郊野外,周围除了一些树,竟再也没有别的建筑。老式的木质窗户有些甚至缺了玻璃,很容易就能够敲碎玻璃。
顾深刚到这里时,楼里一片漆黑,简直怀疑这栋楼是不是鬼楼。
顾深透过窗户玻璃往楼下一看,这里离地面少说也有八九米的距离,空手从三楼翻窗下到一楼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果然,片刻之后,顾深就瞧见窗外抛下了一根麻绳,从楼上出现一个人影顺着绳子直往下溜。
等那人溜到和顾深四目相对时,窗外的那人看着顾深的眼神明显是愣了几秒,看起来很是有些吃惊。
顾深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左右转了转脑袋,确定自己的身后并没有人。
窗外那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冲顾深挥了挥手,指了指手里攥着的绳子。顾深琢磨着难不成这个小伙子是说让我也顺着绳子溜下去。可自己并不认识他呀。顾深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奇妙。
突然,窗外那人一手抓住绳子,腾出另一只手在脚边摸索着什么。
等顾深看清楚那人手里的东西,顾深直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了好几步,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刀,直直地对着顾深。
虽然隔着一层玻璃,顾深还是被对方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好几步。
顾深不明白对方用意,只好保持后退的姿势不动。只见对方猛地发力,用手中的小刀猛地敲击面前的玻璃。
砰的一声,老旧的窗户玻璃应声而碎,不少玻璃渣溅到了顾深的脚边。冰冷的秋风灌了进来,顾深也清醒了不少。
对方收回了小刀,望了顾深一眼后,顺着绳子溜了下去。
顾深这才确定对方是真的在帮自己。
顾深踩在窗边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避开破碎的玻璃,站在了窗户沿上。
窗户沿很是狭窄,背后又是玻璃渣,顾深不得不小心的弯起了腰,抓住了面前的那条绳子。
这栋老式楼房,楼房外的铁质管道早已禁不起攀爬,但好在窗沿稍稍向外凸出,能容下一人勉强站得住。
顾深看着自己白净的双手,想着待会要顺着绳子溜下去,不禁有些心疼自己的手。
顾深右手边房间的玻璃窗也已经打开,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小伙正弯腰蹲在窗沿上。
只见黄毛猛地一蹬,尽最大的力气跃向窗外耸立着的大树。纵身一跃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让树枝发出咔咔的断裂声音,黄毛拽着树枝向下落去,他的身体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发出巨大的砰声。顾深不由得冷吸一口气,替对方感到疼痛。
黄毛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又立马爬起来朝车队的方向冲去,顾深这才反应过自己不能再拖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