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我每周日傍晚骑车到镇上,然后把车停在妈妈的丝织厂里,妈妈在周五左右再把车放到学校里原来妈妈是和爸爸共用一辆的,我再周六骑回家。有了自行车确实很方便,本来我从镇上走回家要四十五分钟,现在二十分钟搞定。
我每周末回家仍然辅导王子。刚开始是有自行车的因素在,后来是觉得辅导王子时,我才有存在感。
我进入重点班后,成绩就走下坡路了。我估计我更适合独处和自主学习,住宿和一天到晚按老师的要求学习,我很不习惯。一起走下坡路的,还有我的视力,我经常茫然地望着黑板上重叠的字。
中考后,我的父母很失望我没能考上能一下变城里户口的中师,王木匠却很高兴我能读高中。他自告奋勇带我去苏州医院配眼镜,他认识那里的一名实习医生。
那名实习医生就是哑巴银花的小弟李建民。
当初,因为哑巴银花丈夫根明的原因,王木匠没有当面感谢过银花,但他一直记恩在心。
有段时间,刘家庄接连有人请他去造楼房,他便找到了她家。他看哑巴银花没有自行车和手表,上下班很不方便,便买了送过去。银花比划着执意不要,她婆婆也说她儿子闯了大祸,她们没脸收。王木匠说这是两码事,在他这是还了个人情。她婆婆说让根明见了,肯定要拿去赌掉,你要么把表和自行车送去给银花正在上大学的弟弟吧。
就这样,王木匠认识了李建民,那辆自行车一是不方便拿到苏州,二是女性化的程度比手表更厉害,后来就送我了。。
我因为当时对接下来还要读三年住宿高中感到很痛苦,因而漠不关心周遭事情,再加上也可能因为当时同行的王木匠也很黑,所以四年后再见到黑得发亮的李建民,我已经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过初三那个暑假,后来我还是过得很快乐的:因为配完眼镜,王木匠又带我去了新华书店,除了给我买了套习题册,还给我买了本探案集。探案集我研读了三遍,习题册一题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