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中到底是市重点，报考的人数很多，许念并没有和吴然分在一个教室，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曾杨竟然也报考了一中，而且还和她一个教室。

考试前，曾杨还和她打了个招呼，相比起其他学生的紧张，他显得轻松不少。许念估计这家伙挨不过父母的念叨，就是来走个过场的，谁知对方一开口就让她噎了一下。

“大家以后就是一中的同学了，老样子，以后我的作业就拜托你了。”曾杨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这么有信心？”

“当然，我老爸给这学校捐钱了。”曾杨得意洋洋。

“咳咳。”能把这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估计也就属曾杨了，“你小声点，这里都是别的学校的人。”

“哦，对。”曾杨摸了摸脑袋，“谢了啊，我爸也说出门在外要低调点。”

——不，你一点也不低调！许念默默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不打扰你了啊，我先回自己位置了。”

许念点了点头。

曾杨老爸的做法在这年代基本问题不大，毕竟是考初中，每个学校除了就近分配的名额外，都有不少是留给外面人的，这当中考试录取的有一部分人，剩下一部分人自然都是走后门的，国家也不管这个，他们只抓中考和高考的漏洞。

上午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许念发挥的不错，小学的知识对她来说本来就不难。下午还有两门要考，所以许母带她在学校附近寻了个小馆子吃饭。

许母舍不得花太多钱，几乎没怎么吃菜，但凡有肉的都夹进了女儿的碗里，“+

念念，你考得怎么样？”

“挺好的，妈你别给我夹菜了，我吃饱了。”许念知道她说再多也没用，许母还是会不停给她夹菜，索性放下了碗筷，摆出吃饱的样子。

许母见状，果然不再继续了，因为怕浪费，她把剩下的残羹剩饭全给吃了。许念就那么看着许母吃饭，眼神出奇的温柔。

“吴然，你该不会想在这种小餐馆吃饭吧？”馆子外响起了一名妇人的声音，对方戴着墨镜，衣着靓丽，手上还拎着一看就很名贵的手提包。

“没有。”吴然笑了笑，他的眼神和馆子里的许念对上了，两人皆是点了点头，就各自移开了目光。

直到两人走远，许母才问道：“你同学？”

“恩。”许念点了点头。

“看着性格挺好的。”许母刚也远远瞅了眼，对方白净斯文，五官端正，笑起来也温柔，一看就是家世清白的好孩子。

“呵呵。”

下午的两门考试也很顺利，不过许念也没把话说得太满，这样许母反而会觉得她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才打肿脸充胖子。

四中的考试是在隔天，许念至今还记得她在考试前一天晚上遇到的变态。那天她因为压力大，复习完功课就到附近的公园散了会儿步，如果她知道会遇到那个变态，她压根儿不会出门散步。

虽说以她现在的状态，即使遇到了，对方也吓不到她，可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打算一整晚都待在家里。

许念的计划虽好，可挨不住许母烧饭时少了酱油，父亲加班还没回来，母亲又要看着锅子，买酱油的活计只能落到她头上。

好在超市离家不远，而且也不经过公园，许念拿着零钱很快就出门了。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又或许是命运不会轻易改变，念念走了和上辈子完全不同的路，可她还是撞上了那个变态。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具有攻击性的变态，只是个疯狂想要寻求关注的暴/露/狂而已，见到小姑娘就掀开长长的风衣，露出里面赤/裸的身躯以及……精神奕奕并探出头的‘小伙伴’。

上辈子她会被吓到完全是出于绑架事件的阴影，她对这种行为举止异常的中年男人有种近乎病/态的恐惧，以至于被那么一吓之后，做了一整晚的噩梦，导致第二天考试发挥失常。

不过到了高中的时候，可能是遇到的重口味变态多了，这毛病也就渐渐好了，心脏的承受能力也远超一般常人的水平。

看着前面几个小姑娘被吓得乱逃，许念也没有上去英雄救美的意思，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很自私，只要自己和父母能够过得好就行了。

她特意绕开了那个变态，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可谁知就在她快跑过那个暴/露/狂身边的时候，对方竟然放弃了向面前尖叫的两个小姑娘继续展示，转而一路追向了她。

她妈的！她就知道！自己天生就是招惹变态的体质，千防万防，变态难防，说的就是她吧。

许念脚上不停，一路跑得飞快，眼尖的她还发现路边有好多人已经在打报警电话了。中年人的体力到底不如年轻人，许念跑到家里那个小区的时候，那个暴/露/狂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她停下了脚步，大口喘着气，确认身后没人后，她才又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某种细微到几乎颤栗的感觉蹿上了她的皮肤，有人在盯着她看！几乎是下意识地，她猛然回头，可身后除了斑驳的树影外，只有寥寥几个小区行人。

错觉吗……许念擦了擦额头的汗，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进家门的时候，许母看她大汗淋漓，不由失笑，“干嘛这么急，跑回家的？”

“我这不是怕菜烧糊了。”许念随口编了个理由，她不想让父母担心。

“开着小火呢，不会糊的，来，妈给你倒点凉水。”

***

小区两旁绿化带的一颗树后，一个年纪和许念差不多的男孩探出了脑袋，他的皮肤苍白的几乎病态，整张脸都藏在连帽汗衫下，望着许念所在的那栋房子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