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近,就听农具铺前的人就喊喝道:“谁?”
“我!”
江文远刚在李征五身边应了一声,就让那些刚被承认的清帮弟子欢呼起来:“总领帮!总领帮来了……”
店铺外的叫喊声惊动了屋内的人,陈二狗向外伸头道:“你们在乱嚷什么?”
那些弟子兴奋地指着江文远:“总领帮!总领帮来了!”
到底这陈二狗是识字的人,情绪更为冷静一些,说道:“不要瞎嚷嚷,想让小刀会的人都知道吗?”
所有的人这才止住内心的激动。
虽然他在说别人,但是看到江文远时,自己也激动得手里的笔都掉了,又弯腰拾起,到在门外再向江文远伸手相请:“总领帮怎么现在来了,快快快,屋里请!”
把江文远让进房中,果然房中有很多人,看到江文远走入,都愣了一下才道:“总领帮?”
纷纷施礼过来,有的还想行磕头大礼,但房中太挤,根本跪不下。
江文远虚按手势让大家静下来,又道:“李分帮先帮他们登记一下,我找老胡和老陈有事!”
“老陈?老胡?”胡阿骨和陈二狗都愣了一下,江文远这么文质杉杉的人,竟然给自己这样接地气的称呼。
意会一下,才感觉是叫自己,便来到江文远身边。
江文远在农具店内环环看了一圈,靠近门处是一个柜台,周围贴着墙壁是一圈货架,上面放着从太平洲进来的农具、锄头、铁锨、菜刀等等。
这些农具也多是出自冯大胡子之手,还有一些更为精致的是夏竹林做的,自从许三开始向外界批发家具之时,冯大胡子也做了些农具铁器,跟着向外进行批发。
因为中国本就是以农立国,农具也是很有市场的。
店铺内看了一圈,见店铺内还有一个后门,门敞着,里面是一个小院落。
江文远便往后门走去,虽然房中人很挤,但都主动给他让出路来。
到在小院子中,见和店铺对着是一排矮房子,刚想推门走入,忽听胡阿骨道:“总领帮还是别进去了,里面是我们的住处,又脏又乱的!”
江文远道:“这有什么呀,都是大男人,我的住处恐怕比你们还要乱!”
说着,推开房门,往里看了一眼就被惊呆了,房中并没有出现杂乱,除了地上的一排十几个草席,还有几团干稻草及破鞋子,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连一条被子也没看到。
“你们是怎么住的?”江文远回头问道。
胡阿骨道:“就是夜里住这里呀,还能怎么住?”
“我是说被子,什么都没有,夜里不冷吗?”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盖过被子了,能有这样一个睡觉的地方已经不错了,有很多兄弟还在露宿街头,或者是挤城隍庙的墙根呢!”陈二狗道。
“唉!”江文远叹了一声,看到这群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悲悯又从心中升起:“看样子,给你们建店铺时还要把你们的住房一起建了,另外还要赶快给你们发一些被子和衣服过来!”
“多谢总领帮!”胡陈二人又躬身施了一礼。
“不用谢,我是你们的总领帮,让你们过这样的生活,是我的失职!”说着,一低头进入矮房中,就在草席上坐下来。
“总领帮你……你怎能坐这里,这里太脏了!”陈二狗刚见江文远要坐下,就想制止,但是仍没有江文远的屁股快。
“有什么不能坐的呢?你记住,一入清帮,人人平等,我这个总领帮也不例外,你们也坐下!”
“嗯!”应一声,两人怯懦几下,还是在江文远身边坐下。
“你现在开的是家具店,是吧?”江文远向陈二狗问道。
陈二狗点了点头。江文远又道:“之前你是木匠吗?”
“之前我也是修船制船的,后来又学了木匠活,只是做家具要进木料,本钱太多……”
也没陈二狗再往下说什么,江文远又问道:“你做木匠时的各种工具应该还用得来吧?”
“能,前几天我还把斧头和刨子等拆开磨了一遍呢?”陈二狗连忙道。
“那就好,我请你给我做个东西!”说着,江文远在怀里掏出纸和铅笔,因为铅笔太方便了,近来他都随身携带。
先画点,再连线,最后成面,在纸上画出一个箱子的形状来。再向陈二狗道:“这种箱子能做吗?”
陈二狗点了点头:“能!只是不知道总领帮要用这箱子做什么?”
“杀人!”江文远莫名说了两个字,却让胡阿骨和陈二狗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