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远道:“要不我……”他本来想说我把众学徒弟子召集到一起训话,但是想到自己这张嘴太软弱了,又能训什么?
脑中思索一时,再说道:“这样吧,让他们正式拜师,变师傅为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听话的或者是不愿意正式拜师的,师父有权将其逐出师门,之后再不是清帮弟子。”
这是江文远直接放权,众船工连连点头,一时间议论纷纷,但是议论一时,又发现一个新问题,李能掌说道:“既然众学徒弟子是为总领帮才入帮的,恐怕他们也都选择拜总领帮为师,这样一来就更麻烦了!”
江文远道:“那么多人拜我为师,我也没有这么多精力呀!”
李能掌提议道:“我看这样,由我们这些人先向总领帮拜师,只要总领帮说关门不再收徒。那些学徒弟子也只能拜我们为师,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成了你的徒孙,总领帮看这样行不!”
江文远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这个方法好!”
管大道:“这样一来,之后他们也可以收徒,我们清帮就能以师徒传承,让清帮兴盛。”
李能掌道:“既然这样,明天一早我们这些人就向总领帮举行正式拜师仪式,也好让全帮的弟子们都知道!”
江文远虽然不喜欢当师父的感觉,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便在船堂鼓前摆上桌案,向日对南,先是上香敬神,再由江文远坐在案前,向北受众船工跪拜,昨天受江文远邀请入帮的麻杆刘和徐掌柜也请到场,让他两个也向江文远拜师。
姜微蓝也到在当场,本来她也想向江文远拜师,江但是文远道:“你是我姐姐,只是家道传技,拜的什么师?”姜微蓝也只得依下。
当时,管大、李能掌、许三、冯大胡子、苏小个子、胡应手、阿介、连环脚等一应船工都对江文远跪倒,齐唱家门及姓名。
船工都是外地人,有些父子相传几辈漂泊,都不知道自己老家在哪里了,只是说了自己的帮头而已,最后一起说道:“我们愿拜总领帮江先生为师,一日为师……”
刚要说下一句,忽见管香罗远远奔过来,焦急叫道:“不能拜,不能拜……”她身后还追着无依。
奔到当场,对管大说道:“爹,其他人能拜,但是你不能……”
管大道:“为什么呀?”
管香罗道:“因为……”只说这两个字,后面的便说不出了,脸红得恰似涂了朱砂。
管大拉住女儿的手又问一句:“闺女,因为什么?你说呀!”
自然是当着江文远管香罗又犯病了,只是“因为因为”的重复着说,而且声音越来越低。
直到无依跑到当场,才喘息着道:“大小姐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你拜先生为师,他就成先生孙女了,她还……她还怎么嫁给先生呢?”
管大“哦”了一声明悟,这才知道是女儿家心事。
当时说道:“放心吧,师承关系又不是血缘伦理,虽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但也不是亲父子,放心吧!”
说着松开女儿的手,摆手示意让她离开,见管香罗如何也难站得起,吭吃半天仍坐在当场,还是无依过来扶起她,离开了。
管大及众船工向江文远行了拜师礼,三拜九叩,以茶酒钱三礼进献,第一叩,献上茶一杯,第二叩奉上酒一盏,第三叩敬上了钱一枚。
因为昨天晚上在帮中就放出话去,说总领帮要收徒,现在帮中很多弟子又都来相看。
江文远才是二十未到的少年,受这么多半大老头的跪拜,心中极是不安,但是为了帮中安定,也只得忍下,直到拜师礼毕才算长出一口气。
众船工向江文远拜师之后,当天又要求自己的学徒拜师,如果不拜师,就会被逐出清帮。
期间也有一些新弟子来找江文远,江文远觉得自己心软,说不出狠话,便以姐姐姜微蓝为挡箭牌,由她向弟子们说总领帮在忙,而且他已经关门不再收徒。
新弟子们没有办法,也只得向船工们拜师,既是正式拜师,香案仪式自然也不可少,因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自然师父说话也不敢不听。
果然,当天的工作进度就有所提高。
但是当晚,众船工又来找到江文远。
李能掌道:“总领帮,虽然今天的徒弟们十分听话,但是之前返帮的船工们就不行了。当初还是兴武帮时,他们就给我们做帮工,身上也有了手艺,我们收不了那么多人,也让他们收了徒,但是他们的徒弟就不听话,说他们不够资格,他们应该是和自己同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