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开门,敲门的是个肥胖的脸上长着疙瘩的女人,他身后是个瘦小的留着字胡的男人。
胖女人是贫民窟的包租婆,男人就是包租公。
冷南烟没有搭理他们,从他们身边经过,斐然跟着她一起出门。
“呦?现在还学会接客养活自己了,也不算白瞎你那张脸……”
冷南烟习惯地听着这些冷嘲热讽,但包租婆的声音戛然而止让她好奇地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了斐然那双可怕的眼睛,那双眼睛盯着肥胖的包租婆,那女人像头缩在角落的猪一样不敢说话,包租公僵硬地站着,充当了猪圈的围栏。
斐然没说什么,双手揣兜跟在了冷南烟身后,包租婆厚厚的嘴唇颤抖着,尖酸刻薄的话语在她的口腔涌动,但是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刚才的目光如同刀叶刮过身子,让她浑身透汗。
冷南烟把兜帽戴上,斐然和她并肩行着走下斜坡,拐了个弯走进了贫民窟。
没有斐然想象中的臭味,多的是潮湿的泥土味道。几只老鼠衔着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骨头从管道里钻出,没有垃圾,没有随处可见的荒芜。
这里只剩下安静,和时不时升腾而起的雾,每座金属铁皮屋子都四四方方,像极了一口口棺材,偶尔路过的居民眼睛无神漫无目的地走着。
斐然跟着冷南烟兜兜转转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铁皮建筑门口,门上有个灯牌:“彼岸酒吧。”
推开门,一股腥臭的味道传出,斐然皱皱眉才开始打量着家酒吧。
一个带着小方格木头柜子,每一格都塞着一瓶酒,有些格子被蜘蛛网网住了。几张桌椅坐满了人,许许多多的男人把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酒吧里叮铃桄榔乱响。
除了酒柜处擦酒杯的老板娘之外,没有一个女人。
老板娘一身红色的连身裙,包裹着丰满的身体,和灰色的世界格格不入,金黄的卷发垂在裸露的肩膀上,因为擦酒杯而微微颤动。
“你在这干什么活?兼职当服务员?”,斐然凑到冷南烟身边悄悄问道。
冷南烟一如既往地沉默,走到老板娘跟前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看见显露的长发,一些满眼浑浊的男人们纷纷吹着口哨。
老板娘一见是冷南烟,出了柜台,拿着钥匙走到一扇铁门前。灯光太过灰暗,斐然一开始并没有没注意到这扇铁门。
嘎吱—门开了,冷南烟和老板娘进去了,斐然也跟了进去。老板娘停下脚步问冷南烟,“你朋友?”
冷南烟点点头,老板娘这才继续走着,“我叫索菲亚,异乡人。”,老板娘一边扭着腰肢一边介绍自己。
“斐然。”
斐然报了姓名,走了一段路就出现了一截楼梯,隐隐约约的撞击声和疼痛的呻吟在墙壁回响。
一盏黄色大灯照着一个擂台,擂台上两个人正在互相争斗,他们明显都已经力竭,想要催动命痕都很难了。四周是一群看客,和贫民打扮不同,他们多是西装革履。
这群人的身份引起了斐然的好奇,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他只能先冷静观察,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在做什么。
冷南烟的出现引得许多人的侧目,一个胖子满脸堆笑地说:“呦,守望者来了?包租婆又催你的房租了吧?”,胖子一边说着一边要用手去碰冷南烟的肩膀。
冷南烟一个侧身把胖子当成了空气,一蹬擂台的边缘,翻过缆绳到了擂台中间。
砰!砰!原本还在争斗的两人被踢出了擂台,冷南烟看着台下,仿佛在等自己的对手。
一个西装革履,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道:“守望者,今天你赢了你不但会有奖金,你还会得到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成为恒运集团的预备役。”
冷南烟看了那男人几秒又把目光移开,“少废话,让下一个对手上来吧。”
“好!你输了就要做我的玩物!”,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壮汉跳上擂台,不怀好意地看着冷南烟。
先不说冷南烟和那壮汉如何去赌斗,斐然自顾自地的坐在胖子身边,“胖哥,你也是异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