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刚回到卧室,孟春桃低声急切地问到:“谈得咋样?没听见你们吵架呢?”
欧阳春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到:“男人之间谈话不用吵,你以为是你们女人哪。”
两人刻意都压低了嗓音,防备隔墙有耳,不想让儿子欧阳秋实听到他们的谈话。
孟春桃脸现不屑之色,开玩笑道:“切,你一个上海小男人,冒充什么东北大丈夫,快说,谈得咋样?”
欧阳春也不介意,笑了笑,说到:“非常顺利,儿子已经答应不处对象了。”
孟春桃顿时高兴起来,说到:“真的?你没让他写保证书?”
欧阳春道:“不用,他口头承诺的,发誓绝不反悔的。”
孟春桃收起笑容,忽然用手一点欧阳春的脑门,道:“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让孩子骗了,他才不会收心呢,口头骗你呢。”
欧阳春道:“不会的,我的儿子我了解的,他说得很认真,我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的。”
孟春桃把被子往上盖了盖,侧过身去,意兴阑珊说到:“但愿象你说的那样,睡觉吧。”
欧阳春伸手捅了捅孟春桃的后背,道:“我可和你讲好啦,你可不许去盯梢,否则,我会前功尽弃的。”
孟春桃道:“放心吧,我可没那闲功夫,反正咱家是男孩子,也不吃亏。”
欧阳春道:“瞧你这话说的,你忘了那妮来咱家什么样子啦?你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哟。”
孟春桃实在太累了,也没答话,很快打起了微鼾声。
欧阳春见孟春桃睡着了,也就没再说话,侧身躺在床上,耳朵留意着儿子房间的动静,生怕儿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听了好一会儿,儿子的屋内什么声音都没有,欧阳春却在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此时此刻,陈家却正闹得不可开交,一场家庭大战已经持续有一阵子了。
原来,陈英下了晚自习,与欧阳秋实在大门外分了手,象往常一样进入家门,见妈妈那妮虎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爸爸陈雷则在地上不停地走来走去,以为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急忙问到:“爸,妈,出了什么事?”
那妮也没看陈英,虎着脸说到:“你过来,坐下,我有话问你。”
陈英丝毫没有想到是她和欧阳秋实的事,顺从地坐在沙发上。
那妮忽然侧过身子看着陈英,冷冷问到:“英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和东头那小子处对象了?”
陈英没想到妈妈那妮会这么直接地质问她,一股抵触的情绪顿时冲向脑门,让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大声吼道:“没有,你听谁瞎说的?你有什么证据?”
那妮压抑了一晚上的火一下子被挑了起来,顿时变得愤怒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做了错事居然这样理直气壮,当即大声说到:“我既然敢问你,我就是有真凭实据,你还敢抵赖?”
陈英心里发虚,忽然想起欧阳秋实写给她的那封信被她夹在书本里了,那本书就放在书桌上的书架里,她急于知道是不是那封信惹的祸,于是,她边往卧室走边说到:“真是不可理喻。”
那妮从后面追进卧室,指着陈英问到:“你不心虚你跑什么?我再问你一遍,你和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有事?”
陈英没理会那妮的话,只顾翻找那本夹信的书。
那妮冷笑一声,道:“你不用找了,那本书在我房间呢,你不是还不承认吗?”
陈英扭回身责备道:“妈,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妈?你怎么能随便翻我的东西?你这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那妮冷笑一声,道:“嗬,我还侵犯你的隐私?你一个小屁孩子,有什么隐私要瞒着父母?你现在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和那小子在处对象?”
陈英心里终究发虚,尤其书信已经被妈妈发现,那封信本来她准备烧毁的,一时没舍得就带回了家,随手夹在书里,准备偶尔拿出来看看。她真的没料到会被发现,于是,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低声说到:“没有,我们只是结伴上学。”
那妮见陈英服了软,得理不饶人,继续说到:“你还是不承认是吧?那封信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不提那封信还好,一提那封信,陈英顿时又来了气,自己的东西随便被人翻,自己哪还有什么隐私权?即使是自己的妈妈也不行。
陈英当即象一个乍了毛的刺猬,大声说到:“哪来什么信?我告诉你,以后不允许你随便翻我的东西,我的房间你也不许随便进来。”
陈英的话把那妮气得手脚发抖,她指着陈英说到:“好呀,你翅膀硬了,敢和妈对着干了,我就明确告诉你了,以后你的房间我照进,你的东西我照翻,除非你考上大学远走高飞。”
陈英“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委屈的眼泪顿时奔涌而出,边哭边说到:“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呀?你还讲不讲道理了,你这样做,我还有什么隐私呀?”
陈雷心疼女儿,急忙进到房间里来,将那妮推出女儿的房间,边往外推边说到:“孩子上一天学了,也挺累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看把孩子气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