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特有的味道传到鼻端,明亮的光线刺激下双眼眯了起来,悠悠醒来的张小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身体有什么不适?”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男医生走了过来,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样了?”身穿白色吊带裙的女孩子也凑了过来询问道。
张小野活动了一下双手,脑袋也不再疼痛,温暖的阳光斜打在他的脸上,一种不亚于重获新生般的喜悦浮上心头,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张小野朝二人摇了摇头,开心一笑“感觉良好”。
“奇怪”男医生含糊说了一句,看着手里的各项生理数据和检测结果,一头雾水。
“如果有什么不适,我会立即过来!你先好好休息,等明日专家商议后,再决定是否出院”男医生解释完毕,朝张小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张小野将手放在脑后,无聊地看着墙壁上那台黑色液晶电视打发着时间,眼角余光偶尔打量一下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什么的白色吊带裙。
“也不知道能不能上次电视英雄一把”张小野无奈一笑。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每个人都希望通过一些事情实现自己的价值,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青年张小野也不例外。
虽然他只是一个被社会遗忘的小人物,做着不稳定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现实很残酷,诗和远方总还是要有的,哪怕只是个缥缈的梦。
理想和现实发生了冲突时,被迫选择现实是一种不得已的行为,选择现实后回过头鄙视曾经的理想,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便是软弱,这是张小野一直以来的信念。
“H市著名药业龙头企业家,洪信忠洪先生昨日突患中风,今后企业是否能够顺利完成交接,扑朔迷离的内部纷争最终如何收场?让我们拭目以待!“
屏幕中一个手拿话筒的短发女记者,站在医院的病房前对着镜头,用简洁的语言报道着H市最近发生的状况。
“无聊,又是一场争权夺利的狗血剧!”张小野感慨道。
“太阳底下,有新鲜事吗?”吊带裙转过身递给张小野一个削好的,大有抽象派风格的苹果,一脸尴尬道:“抱歉,我不会用水果刀”。
张小野接过女子手里的苹果,欣赏了一番她的杰作,心想“太阳底下还是有点新鲜事的——比如能把苹果削的如此凄惨的人”
正在他感叹的时候,门外的房门被人敲了敲,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之前那位拦截张小野的女警察将一篮水果放在桌上,询问了一下张小野的病情,向他表示了一下感谢。
吊单裙红着脸将二人送出门,模样就像做了错事的小朋友一样乖巧拘谨。
对方判若两人的表现搞得张小野摸不着头脑,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家伙会是一个打算轻生的人。
吊单裙回来后被小眼睛男人盯的不好意思,红着脸局促道:“不好意思,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场面继续沉默。
“我叫徐小霏是个作家,今天实在没灵感了,才会去楼顶找找感觉”
张小野嘴里塞着苹果,保持着啃咬的姿势,一动不动僵在了病床上。
吊单裙看着发呆的小眼睛男人,不知道他会怎么发作,继续诚恳道:“你可以要求赔偿,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不要赔偿,我只想静静”内心失落无比,情感剧烈起伏的张小野,双手抱着苹果,缓缓躺了下去,表情如同受难的耶稣、悟道的释迦牟弥。
“住院费我已经提前为你交好了,明天我再来看你,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徐小霏轻声说毕将一张白色名片放在了桌上,走出门后又回过头来提醒一句:“糕点之类的东西我放在了柜子里,再见小眼睛男人!”
“再见”张小野失落地回了一句。
幽静的病房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虽然活动起来比较随意,但是容易寂寞无聊……
张小野拿起遥控器一遍又一遍调换频道,始终没有比较他满意的节目,手机不在身边想要上网冲浪也成了一种奢望。
“真是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