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咱二爷这是打算为爱痴狂一把?”
李谷雨把目光落到了李处暑身上,可没想到咱二爷身子一哆嗦,竟是上来就是一套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你…”
听李处暑这么说,怜香当时便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嘴开阖想说些什么,但却苦笑着咽了回去,就是这樱唇一开一合的工夫,这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便看出落差来了!
仿佛秋霜爬上了花瓣…
纵有娇艳,也多了几分暮气。
什么是伤心啊?这就是。
真正的伤心,绝非流于形式,痛哭流涕,哭丧哀嚎,而是就在那么一瞬间,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空了!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便是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李谷雨心中暗叹了一声,尤其是看到怜香的目光,从空洞,到迷茫,再到坚决,李谷雨心道这姑娘怕是存了死志,也是了,一个青楼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句“私定终身”…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结果,就被咱二爷给扔到这儿了!
虽然瞧白岩这幅架势,这怜香也未必是什么白莲花,但是在此时的大环境下,在此情此景李处暑的所作所为之下,但凡是个要点脸的姑娘,除了“以死明志”之外,好像还真没别的选择了。
“罢休,罢休…”
李谷雨也不忍眼看着她去死,再说这事也是李处暑惹出来的,他也确实不好袖手旁观,便直接扭头叫上李处暑,兄弟二人走到旁边背人处,李谷雨才认真对李处暑说:“二哥,你可曾许诺过怜香什么?”
“这…这…”
李处暑还想辩驳,可在李谷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下,却只能讪笑两声,干巴巴的说道:“倒是说过一些浑话,但那都是逢场作戏,咱李家在桃县什么地位,怎么可能真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若真如此,老娘和大哥非得打死我不可,再说我自己也丢不起整个人啊…”
“您这会儿嫌人家丢人了?”
这特么简直是渣到了灵魂深处!
李谷雨冷哼了一声,后者缩了缩脖子,在李谷雨面前,咱二爷已经怂成了习惯,李谷雨吐了一口浊气,耐着性子,和颜悦色说道:“二哥,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对怜香姑娘是否有意?”
“啊?”
李处暑下意识的想否认,可脑海中却猛然闪过,刚才怜香看向自己的,那种伤心绝望的目光,这让他整个人猛地一机灵,于是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便变了个口风:“还是…还是有的。”
又认真补充了句:“但娶妻可不成!”
咱二爷在桃县,那也是场面上的人物!
怎么能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呢?
“我知道了。”
李谷雨知道咱二爷这次,算是难得的说了次实话,而且也没怪他“薄情寡义”,开玩笑,咱二爷能顶着李谷雨的压力,坦然说出这句“还是有的”,以咱二爷的性子,已经算是殊为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