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马屁少拍,我没那闲工夫。”
那中年男人颇有深意地看了李肆一眼,接着道:“此人状告你犯有杀人之罪,并提供了人证和物证,你可有什么辩解的?”
“小人冤枉!”
中年男人闻言笑了笑,“喊冤叫屈可不算有效辩解,你得拿出证据来才行。李肆,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小人昨日确实去城北送过包子,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小人不明白自己究竟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你全然不知?”
“还请大人明示。”
“你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吗?”
你知道我穿越之前看过多少刑侦推理剧吗?竟然套路我,呵呵!
李肆摇了摇头,“小人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这世上诸多争斗,终究逃不过名利二字。城北旧染坊的那些人,苟延残喘于世,救助他们还能积些阴德,杀了他们却没有任何好处,小人有何缘由要取他们性命?”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本官方才观察了你许久,倒也没发现你有刻意掩藏煞气的迹象,想必也不是那修炼魔功邪法之人。
只是你将包子送与无家可归饥寒交迫的人食用,本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按我朝律例,理应嘉赏表扬。
可你在派发包子时,却没有管理好秩序,导致众人哄抢,造成了不应有的死伤,这便是你的罪过了。
更何况你还是个修行之人,完全有能力控制当时的局面,可你却放任不管,任由他们争斗抢食,最终导致二十三个无辜的人白白丢了性命。
这件事发生在本官的治下,本官不知道便也罢了,既然遇上了,那便是天意。
虽然你也是一片好心,但终究还是办了坏事闹出了人命,势必难逃一罚。
本官现在宣判:
罚你李肆出资修缮王家旧染坊的那片砖瓦房,以供北昌县无家可归之人居住。李肆,你可认罚?”
李肆闻言暗自舒了口气。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下毒的事情败露了,却没想到到头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些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竟然不是被毒死的,而是为了争抢包子互相斗殴而死。
兵不血刃,就这么白捡了八百多年的寿元,这真是天助我也!
“回官老爷,王家旧染坊的砖瓦房占地颇大,又年久失修,破败不堪,要想都修缮好,需要耗费巨大的财物。
小人一个小小的门房,每月的工钱不过一两银子,实在是无力承担啊。”
“你的意思是,拒不认罚?”
“小人……”
“这笔钱我出了。”
李肆闻言转过头去,正看到曾大老爷走进堂里来。
“师尊,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那中年男人见了曾大老爷,忙从案牍后走上前来,对着曾大老爷行了一礼,而后又亲自搀扶着曾大老爷坐下。
“元寿,在这公堂之上,你是官,我是民,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知道吗?我可不想毁了你的前程。”曾大老爷板着脸道。
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师尊教训的是,那元寿就继续审案了。”
曾大老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那中年男人见状,这才收起了笑容,继续端坐于案牍之后,板着脸道:“李肆,本官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可认罚?”
曾大老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钱他出了,我还不认罚,当我傻吗?
“小人认罚。”李肆回道。
“嗯,敢作敢为,勇于担责,不错。”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转而对着李肆边上的那个老头道:“至于你这贱民,受人恩惠后不思回报,却反咬一口,诬告恩人,本官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无耻之人!来呀,给我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那老头一听要打自己四十个板子,不知是戏精上身还是真的害怕,竟然眼珠子一翻,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中年男人厌恶地看了一眼后,挥挥手便让堂内衙差抬着给丢了出去。
案子结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中年男人忙着跟曾大老爷叙旧,李肆一个下人也插不上什么话,加上他还急着回去验证自己的猜想,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自行离开了。
哪想到刚走出衙门口不久,一个一身劲装的年轻男子便将李肆给拦住了,只听他道:“小友且慢,我家大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