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刘二听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从城外回到客栈不过下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已经将祖上三代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钱宁也惊呆了,大明的锦衣卫也不过如此吧,大宋的密阁也达不到这种水平啊。
他身后的这帮侍卫,是个什么来头?
额头开始冒汗,他跟别人不同,经不起查,说句直白点的话,对自己身上那点烂沟子的事,还是有点逼数的。
天牛卫官瞧了钱宁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玩味,这感觉就像财富会所里的四十徐娘看着二十出头的阳刚小伙子。
“钱宁,祖上第五代曾出任县丞,第三代开始败落,以务农谋生,家底清白。八岁时母亲病逝,父亲一人将其拉扯大,供其念书,十七岁因劳成疾去世,十八岁高中秀才,十九岁参加府试,因考场冒名顶替罪被革除功名,抄收全部家产。”
周扬颇感意外,“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么一段惨痛经历。”
钱宁无言以对,银子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件事,又不敢贸然去问别人,怕被当成疯子,或者异端,而疯子和异端都没好下场。
天牛卫官继续道:“苏州知县惜才,将其安顿衙门,于半个多月前,偷窥高大小姐出浴,后被贬充狱卒,因破案有功,再度调回文录。据推测,轰动整个江南的三首旷世诗文正是他出售给周家周公子,并且天香酒楼的红烧肉也是出自他手。”
钱宁顿时汗如雨下,太可怕了。
狗仔对也没他这么强的探查力吧,这让钱宁有股浑身赤果站在他面前的感觉。
除了心惊胆战,还臊得慌。
“嗯?”周扬对钱宁的底细越听越意外,对他也愈发惊诧,“本以为你在厨艺上有些许天赋,没想到你在诗文也这般厉害。”
钱宁死死夹着腚,大气不敢喘,生怕眼前的小公爷察觉出什么。
“不对。”周扬放下手里的茶水,沾了起来,提出了质疑:“既然你的几首诗能让江南各府才子叹为观止,望尘莫及。那你当初在府试上为什么会冒名顶替?顶了谁的名?”
让钱宁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还是小觑了古代人的智慧,以及权贵的眼力劲。
周扬凑过头,死死盯着钱宁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说你再刻意掩藏什么?钱秀才……”
钱宁打了个寒颤,摇着头道:“自上回溺水后,很多事我都记得不太清。”
周扬挑着眉头道:“你患了间接性的失忆症?”
不管周扬信不信,反正钱宁自己是信了,用肯定以及强烈肯定的语气道:“是啊小公爷。”
周扬一笑,伸手指着自己的脸,“这是什么?”
“脸啊。”钱宁回答道。
周扬:“……”
“你再好好看。”
钱宁凑近了一点,看的很仔细,并且很认真的说道:“一张正在发育的脸?”
周扬深深叹了口气,发现这人很没眼力劲,愤慨的解释道:“你当小爷是傻子,好糊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