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也不知道。”奥托看着席德乐，“一个曾经的骑士。我不相信，刀头舔血的你，会相信吸血鬼这种东西。更别提，堂皇的在领主大殿上告诉我。再联想一下你的事情。我觉得，你不止是在战场上失去了你曾经的领主。你应该见到了别的东西对吧。”

席德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奥托。

“奥托大人，您是看出来了那些猪是怎么......”

席德乐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奥托的手指射出一道笔直的白线，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打了一个正着。酒杯发出当啷的声音掉在地上。酒水撒了一地，席德乐想要伸手抓起来。但是一碰到，就感觉手指仿佛到了雪月的寒天一样。

双瞳紧缩的看着奥托，席德乐第一次发现，自己绝对小看了，不。是所有人都小看了荆棘家的四子！包括荆棘伯爵！

“男巫！”席德乐看着奥托，低声的说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像是出来冰箱，晒在太阳下的雪糕。像是跳进了空鱼缸睡觉的猫，整个人仿佛化作了流体一样瘫坐在椅子上。颓废的像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

“奥托大人，既然您也是，我就不瞒着您了。”席德乐低声的说着话，“四年前的开拓战争。男爵大人在西境战场上和灰堡的人撞上了。本来就是敌人，我们从没有想着留手。杀掉他的护卫，抓住贵族，获得赏金。或是直接干掉一只大鱼，在西境获得国王奥古丁七世的封地。都可以。

但是，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奥托大人！那不是战争！那不是比武！那是屠杀！身披重甲，手握大剑的骑士，骑乘着高头大马冲刺在战场之上夸耀武力。这才是正常的啊！但是，那个人，那个护卫！他抬手，看不见的刀刃就冲进了人群！我看到，我看到！

之前还一起喝着酒吹着牛的同伴就那么被直接切成了四五块！铠甲不能给他、给我带来半点安全感！我看到坎贝尔大人在重重护卫中，被人砍掉了脑袋。血液喷涌，然后像是雨一样洒在我的脸上！到处都是死人！我跑了！我根本不敢留下来！我就一直跑，像是一只受惊的动物，躲在草丛里！直到深夜！我才回到战场上，我带回了坎贝尔大人的尸体。”

说着，席德乐拉开了自己的衣袍。胸口上巨大的伤痕清晰可见。

“这是我自己弄得，这样他们不会怀疑我是逃兵。”席德乐笑的像是个疯子“那是男巫啊！我听到了灰堡领主的话，说他是男巫！强大的男巫！根本不是人！”

“嗯？”奥托拧着眉头看着席德乐。不是人？你再在爷面前说一句？

“啊！不是，他们太强了。”席德乐低下了头“我真的是，越想越是觉得，没希望，没戏！打不过的。骑士再强，不可能打得过这种人的。我练了那么多年，又何必呢？就是知道了有这种神秘的人存在，我就在想，吸血鬼什么的，会不会也存在？所以，我才会去找您汇报！起码，您可以汇报给上面的大人物啊！说不准，他们就有解决的办法。毕竟，灰堡人能雇佣男巫，那么，我们也可以！”

奥托看着席德乐，这是个被现实打的心里残疾直到自闭的两百多斤的胖子。真是，可悲。他压根不知道，什么男巫什么巫师。就是鼎盛的奥术帝国，在某一群武夫的眼里，那也是伸出一只手就能按在地上锤到炸的垃圾。

奥托懒得和这个卢瑟说辣么多。

“王国有没有男巫，不去讨论。接下来，我和你说说剩下的猪怎么安排。另外，你跟我详细说说那个男巫，或者那些男巫。你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别告诉我，四年以来，你都不好奇，你都没有调查过。”

席德乐苦笑一声，“有！我确实调查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