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挑灯夜读三人组(修改版)(1 / 2)晚明霸业首页

夜风习习,大柳树下的袅袅炊烟随风飘散,却留下淡淡的草木焚烧后的火气。秦老爷子躺在躺椅上,摆布着麻赖子烧柴,自己则困的昏昏沉沉的。

不时看向张雪年的房间,那里亮着一盏孤灯。

普通百姓这个时候,大抵都睡了,而张雪年手里则捧着一本《北耕录正研究着,在他面前是一盒盒下污的盐碱土,里面种植着各色禾苗。

张雪年一边儿温书,一边儿对照着实物观察,琢磨着看看如何才能种出合适的庄稼来,天津卫、沧州等地因靠海,皆有大片盐碱地,若是能尽数开发,对于朝廷、对于百姓都是大有裨益的好事。

丁耀亢今日应酬不少,却是没有喝酒,归来之后,从曹文诏手里借来《运筹册子,一边儿翻看,一边儿咯嘣咯嘣的嚼两颗花生米,还时不时的过来跟张雪年请教两句。

如果颁布个上进奖项的话,大柳树下挑灯夜战三人组,肯定位列榜首。

《运筹其中有不少数学问题,他们也认真求问。

这种学习时间,张雪年素来是不允许谈公事的。曹文诏扎着马步,一边儿自我训练一边儿听讲,感觉真的是津津有味,大有收获,不过他们两个其实都听不太懂。

但尤其是曹文诏却学的用心,他感觉二哥教给自己的运筹之学,将来不仅可以用来配送外卖和粮草,到了战场上也势必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问。

如何节省最少的力量,发挥最大的价值,这不正是兵法的精髓吗?

其实,张雪年是不喜欢对牛弹琴的,但架不住两个人好学,便耐心教着,当年江南奇怪不也嫌弃郭大侠脑子不好使么,人家最后还不是镇守襄阳十余年?

忽然外面传来了三道长短不一的哨子声,让正在温书的三人心中很是不悦。

张雪年知道是锦衣卫的暗哨,也知道熟知自己规矩的锦衣卫,没有重大事件,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扰自己的,无奈只能屏退了身边二人,只剩下自己在内室挑灯翻书。

当初张雪年选择大柳树下经营,是因为地点在城外,若是有什么突发事件,自己可以第一时间跑路。

谁让张雪年是脚夫出身,而且还是外地来的呢。

但没想到,当初一个为了自身安全的选择,倒也不错。他这边儿获取情报往往是最及时的,潜伏在天津卫外城的锦衣卫总是能将情报以最快的速度送达到自己这里。

按照张雪年的思路,要想在即将来临的乱世之中,图一个安稳,就必须有足够自保的实力,虽然现在他做了锦衣卫百户,但是和未来动不动就几十万兵马的李自成以及以杀人屠城闻名于世的通古斯人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所以,在成为锦衣卫百户之后,张雪年就一边儿嘱咐大哥抓紧时间训练弟兄,拿着自己挣来银钱结寨自保,另外一方面,便是利用他匮乏的历史知识,搜集各路能人的消息。

最为张雪年关心的便是李信,小时候看过他跟红娘子的电视剧,早些年的廖京生也是个帅小伙的,洪学敏更不必说,妥妥的大美人。

那时候,每次自己看完黑白电视机,总是要学着李岩说话的口气跟伙伴们吹嘘两句,甚至还因为争抢李岩这个光荣的称号跟小伙伴们打过架。

胜者为李岩李信,败者魏忠贤。

结果下属送来的资料显示,人家李岩的父亲是堂堂的万历年间进士、山东巡抚,此时的李公子正背着秀才公的身份,兢兢业业的科举,大有不中举人不罢休的劲头。

至于李自成和刘宗敏呢?

这两个人呢,一个奋战在打铁第一线,每日在大户人家蹭吃蹭喝,另外一个则因为早年丧母,在羊倌和驿卒之间摇摆不定。

而李自成之所以能够为张雪年打听的道,完全是因为这厮十几岁就娶了当地十里乡的大美人,韩金儿。

不过比较苦逼的是,韩金儿的性格像极了金瓶梅里的潘金莲,各种招蜂引蝶,李自成年纪轻轻便已经头戴草原而不自知了。

至于后世在电视剧里,经常伴随着一段雄浑的音乐看到的一世枭雄摄政王多尔衮,现在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屁孩,根据锦衣卫内部的情报显示,这个小子不仅行事胆怯,而且性格颇为顽皮,真的不知道连马都骑不上去的小废物,最后是怎么成长为杀人屠城的大恶魔的。

这里还得提到一个人,洪承畴。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天才,二十三岁中举人,二十四岁就连捷登科,以二甲十四名的成绩做了进士郎。

不过张雪年感觉陛下很有可能慧眼识猪的本事,给了他一个很闹心的官位。

授刑部江西清吏司主事,只比自己高一品不说,还是个整日闲到你怀疑人生的位置。

据盯着刑部的伙计说,这厮每日都要嚼着母亲差人送来的豆干,对着家乡的方向大喊几句,“吾洪彦九岂会终生碌碌无为乎!”

很显然,他对陛下对他的安排很不满意,但是就算茅坑再小,他蹲的不舒服,他也不挪开。

貌似现在的大佬过得都不咋地,而张雪年呢?

跟着一群脚夫走南闯北,之前大哥还想过造反这种事情,谁曾想到,一转眼自己就成了朝廷命官。而且还是手握一座城市缉查情报大权的那种。

这一比较,让人总是感觉心里痒痒的。让人内心不自觉的幻想,是不是我也能干一番比他们还出彩的大事。

人家后世比自己能耐不知道多少的大佬,现在过得貌似都不是很如意呢!

当然,还有一个相当不简单的人物,魏忠贤。

这个后世鼎鼎有名的九千岁,竟然跟自己是同乡,目前正在皇长孙手底下当差,据锦衣卫挖掘内幕,这家伙年轻的时候,是个赌棍。

为了躲避赌债,自断子孙根,混进了皇宫,做了太监。

听锦衣卫的卦大佬们提起,这厮好像是净身不全,留下一个蛋蛋,保不齐哪天内廷审查,还要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