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江淮皱眉,翻个身,捞起半边枕头压住耳朵继续睡。
他昨晚录网综,搞到凌晨四点半才收工。回家简单洗洗,天都快亮了,感觉才睡下没一会儿,就被吵醒,神烦!
叮咚叮咚叮咚!
谁这么没公德心啊,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江淮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地,面色不善地过去开门。
最好是有正经事,不然,原地爆炸!
“社区送温暖……”
门猛地拉开又重重撞上,视网膜仍残留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神经病!”
江淮恼火咒骂,懒得吐槽,扭头回卧室,继续睡回笼觉。
叮咚!
躺床上没两分钟,门铃又响。
江淮眯了眯眼,两腮肌肉抽动一下,睡意被驱散大半。
甭管来的是谁,最好给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十八线糊咖小艺人没人权啊?!
江淮顶着一身低气压,抡起两条大长腿去开门。
“快递,签收一下!”
看着那口眼熟的白牙,江淮攥了攥拳头,冷笑。
“穿一身黄马甲送快递,你家不是送外卖的?当骗子好歹专业点,不能跟抢劫似的没点技术含量吧?”
“能不能提前做点功课,尊重下别人智商?一点本钱都不肯下,净想着空手套白狼,回去做梦比较快!滚滚滚,莫挨老子,喊非礼了信不信?”
江淮砰地砸上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呆呆站了一分钟,两分钟……
呆滞茫然的目光盯着面前陌生的防盗门,似乎在参悟生命真谛宇宙起源。
颜色不对,看着就贵。
这里不是他月租一千五的老旧小区!
难道他昨晚着了道,终于有人对貌美如花的他下手了?简直丧病!
叮咚!
门铃声再次打断他的哲学思考,江淮木然打开门,对上那口白牙,耳边是白牙温润如水的声音。
“小区拆迁,民意调查。你同不同意拆迁?这里签字。”
江淮死鱼一样的眼神扫过他身上剪裁合体的黑西装,又回到他无框眼镜后的无害双眼,余光不可避免地又将他那一口白牙收入眼底。
他不假思索开口就怼:“这小区去年刚竣工,拆个毛线的迁!赶紧滚蛋!再来闹事叫保安了!”
咦?他怎么知道的?
江淮瞳孔震荡,砰地甩上门。
“一定是我做梦的姿势不对。”
江淮半合着眼,梦游般飘回卧室,倒下重睡。
门外青年讪讪摸摸幸存的高挺鼻梁,小声咕哝:
“不是叫非礼吗,怎么又要叫保安?出尔反尔,食言而肥,肥成三百斤的大胖子。”
他苦恼地摘下眼镜揉揉眉间,看一眼面前冷酷无情的闭门羹,转身慢吞吞离开。
“拆字诀也不管用了吗?还有什么招?再不签字就来不及了。”
青年小声嘀咕着频频回头,期待一扇不开启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