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摆平两波人马,陈云此时已是信心百倍。便换上前日在临淄城中新买的青衣,又把龙舌兰挂在腰间,对着铜镜一番欣赏,暗道自己现在这身行头应该也颇有几分王霸之气了,便要前去拜访田七。
不料还未出门,却见到田七之子田双站在门前,对其躬身行礼道:“陈大哥,家父有请?”
陈云与田双经过这临淄之行,倒也有几分情谊,想要从他口中探其来意,但田双只是面带微笑,闭口不提。
陈云心想莫不是田七看我做大,要对我摆什么鸿门宴,连忙唤来周泰蒋钦伴其左右,方才跟随田双前往拜会田七。
那田七接待之地,竟然是田氏宗祠。待得进得宗祠,只见田七站于田氏列祖排位之前,也是一身青衫道袍,神情肃穆。身旁还站着田氏诸房数十人,居于两侧。
陈云见这浩大阵势,差点掉头就跑,不过看见周泰蒋钦,方才心安。对着田七道:“不知族长唤云前来,所为何事?”
田七望着陈云,笑道:“前日船上,我曾问献之意欲何为,如今可有答案。”
陈云看他神色和缓,心内方才安定,沉声答道:“云得离岛收留,又适逢乱世。心中所想,无非是为离岛上下,谋得一处安身立命离地。”
田七闻言点头:“献之所言,乃是为了他人。献之自己呢?”
这祠堂为保牌位免糟日晒,平日窗户紧闭。此时堂内光线暗沉,只有森森烛光。如今又已是深秋,堂内颇有几分冷肃之意,寒意袭来倒让陈云脑内一清,心想自己却也没有什么腌臜心思。
便沉声道:“不敢有瞒族长,云初时只想自己日子过得好些,那造砖造瓦便是为此。但在离岛住的日子久了,与岛内诸人倒也生的几分牵绊。心内所求便也多了些。若岛上多几分欢笑,陈云便能开心些。岛上多几分哭泣,陈云便会伤心些。”
陈云此言,虽然不似方才那般高言大义,但语带真心之下。堂内众人无不点头。
田七对陈云微微颔首,便转身跪于堂前蒲团,沉声说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田七,今日将离岛田氏命运,便托付给陈云之手。若是陈云辜负今日所言,离岛田氏必共讨之。”
两侧之人也随他跪下,高呼‘必共讨之。’
陈云连忙也跪于堂前,高呼:“陈云必不敢辜负田氏厚望。”心内却也暗道,若是我完成的有折扣,还望诸位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高抬一手哈。
待得田七将离岛户籍田册印信等物交于陈云之手,陈云终成这离岛实际领袖。
田氏众人看着身着道袍,腰佩宝剑的陈云,顿觉他神采飞扬,心内对离岛未来,倒是信心十分。
却不知他们眼中带领离岛走向光明之人,此时盯着手中的户籍田册一阵发呆,心想:这篆体我可看不懂啊,看来是要建立我的秘书体系了,不然要是被发现我是个半文盲,可就丢了我那便宜祖宗陈平的老脸。
等到走出祠堂,陈云身上顿时一轻。
身旁周泰对他哈哈笑道:“主公真是天降神人,居然这便收服离岛上下了。”
蒋钦闻言也赞道:“主公智计过人,又心怀仁心。离岛跟随主公,实是他们服气。”
他二人见陈云大发神威,收服离岛众人,便把口中称呼从小将军改成主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