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林峰的胳膊,“小峰,听小山说,你的分数上线了?”
林峰不想打击方文山,“没有,分数也是在杠杠上,可上可不上的,再说估得也不一定准。”方文山的脸色好看些,他倒没嫉妒林峰,毕竟林峰的成绩始终都比他好,但他想如果自己能上线,哪怕是专科,也就知足了,父母脸上也有光。
方母笑着,“哪的话,小峰就是比我们家文山学习好,要是小山也能考上就好了!”说罢,就瞪着方文山,方文山受不了了,赶紧拉着林峰出了院子,方母在后面说:“小峰啊,一会儿回来吃饭啊!”
出了院门,林峰问:“你妈数落你了?”方文山叹气,“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别人没考上大学,也没见得怎么样,不行,我就和我哥一样参军去。”
林峰扭回头,“你到底估了多少?”“张老师说差十几分才上线,没戏了!”方文山低头自嘲。“也不一定啊?毕竟估分哪有那么准,万一你估少了呢?”林峰安慰道。
说实话,林峰自己也拿不准估的分数,那些论述、作文就没把握,万一没上线,可就有笑话了。但他也不能怪张老师提前往外说,她也是为自己高兴啊。
林峰在前,方文山在后,刚出了门,就撞上个人,林峰暗叫自己冒失,刚要抬头看去,就听到对方说话,“林峰哥,你…你来啦!”林峰脑子就是嗡的一声,只听这声音,林峰就认出来了,自从那年起,林峰每次来宽口村总能遇见她,好像她每天什么事也不干,专门是在等自己。
她叫袁梅,是方文山的远房表妹,至于有多远,方文山不知道,反正方母说是表妹,那就是表妹了。
林峰有点怵这个小姑娘,怎么说呢?这个袁梅有点直,说不好听就是一根筋,特别是见着林峰表现得更是极端,两只眼睛就像小孩子看人那样,总是直楞楞地看林峰,无论林峰走到哪,她就会跟到哪。
为啥她总跟着林峰呢,说起来,那还是三年前的初冬,林峰到宽口村找方文山,路过村道边的小河,那时候河水还没冻瓷实,河面只有一层薄冰,根本站不了人,也不知怎么的,这个袁梅就到河面上去了,没走了几步,冰裂了,人就掉进冰窟窿了。
其实河水不深,河中心也就一米五六,袁梅也是会游泳的,只是游得不好。可袁梅当时才十二,个头不到一米二,人掉到河里,刺骨的冰水一激,腿就抽筋了,那时候,人就只剩下扑腾和喝水了。
林峰刚巧路过看到,衣服也顾得上脱,就下了河救人。谁知,刚靠近袁梅,就被挠的满脸道子,不得已,林峰只好绕到背后拖着袁梅,破开薄冰,往河边上游。
说老实话,人在冰水里,一般撑不了几分钟,就会四肢僵硬,呼吸困难,没有长期冬游的训练,冷不丁下到冰水里,绝对能要了人命。
林峰水性不错,只是棉衣全湿透了,感觉自己就像穿了身冰盔甲,胳膊腿动弹不得,幸好两只脚还能沾到河底,他只好蹬着河底的淤泥,把人连拖带拉地弄上了岸。
等到他们俩费劲爬上了岸,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冷,这西北风一吹,冰棉袄棉裤一穿,两个人基本就剩下磨牙和哆嗦了。
从那时起,这个袁梅就开始直楞楞地看林峰了,也不怎么说话,只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依赖和期待。当然,这也难怪,英雄救美,美女倾心,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当然袁梅那时还小,人还没长开,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她也不一定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后来,林峰被方文山弄回家,灌了好几碗姜汤,当晚就住在了方文山家,一直等方母把棉衣棉裤洗了,用炉火烤干才回家。
而袁梅可没那么轻松,连冻带吓,被父母接回家就发了烧,躺了五六天,病才好。等能下地了,这袁梅就缠着方文山打听林峰的消息,后来,只要是林峰来宽口村,她准要来“参观”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