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及大功未成,蓟王颇为意动。
舍孤一人无妨。奈何三百云霞卫,望穿秋水。如何轻弃之。
不是说“子子孙孙无穷匮”吗?
何必将天下事,皆负一人身。终归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蓟王亲创之体系,正乘风万里,放之四海。
餐毕,略作小憩。醒锣敲响,朝议再起。
二位国相,逐条通禀。蓟王携群臣,共商议。直至晡时。散朝后,百官鱼贯而出。群臣围拢到郑玄等万石国老身侧,求问国政。尤其保全券之利弊,乃众人心之所牵。
家马令苏双,虽亦一知半解。然终归是蓟王所创。必于国有利。便先行离去。
车驾入南港,换乘公船,返回楼桑。濩淀水两岸,苜蓿如茵,紫花渐落。然残香犹存。堤上牧人,正驱车收割。制备冬储饲料。
想当初,督亢大泽,百里泛滥。蓟王筑堤通渠,于一片白泽中,造督亢新城。彼情彼景,历历在目。每每泛舟,往来王都。睹两岸碧水青禾,水天一色。苏双皆不由感慨万千。
少时刘备,今日蓟王。十里楼桑,千里蓟国。
见船上琉璃传证,上书四字:蓟家马令。白湖水闸,徐徐升起。舟入白湖,于港口停靠。苏双信步登岸,沿十里长街,向蓟王老宅走去。
蓟王陆城侯老宅后院大马厩二楼,便是家马令官寺。
大马厩,倚墙而建,两侧对开。先为二重,今已增至三重。左侧为家马令署,右侧为大厩令署。先国后家,右上左下。
平日不走正门。后院另阔角门。车马可通行无阻。为何不开正门。只因籍田仓封堵也。
苏双之所以着急返回,乃因心牵白龙。
自患眼疾,目不辨物。性情温顺的白龙,狂躁嘶鸣。已咬伤踢伤多人。唯寥寥数人可近身。
“白龙如何?”苏双入院,劈头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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