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杂役房。
“秦寒,你和那位师兄有什么恩怨啊,他怎么下手这么狠?”正在给秦寒上药的赵平忍不住问道,这得有多大的仇啊,将人给打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恩怨,他比我强大,哪怕只是看我不顺眼,还不是想打就打?”秦寒的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在想事情。
“是啊,像我们这样不能修炼的人,哪里敢得罪那些修炼者,打又打不过,只能被欺负。”赵平也是忍不住感叹道。
他原本也是带着希望和憧憬进入灵剑宗,没想到被检测出只有一等灵根,那一刻,赵平对修炼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赵平,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秦寒问道。
这是他来到冀灵大陆后才有的疑惑,以前的他,人生道路已被安排好,整天就是忙着赶通告,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见许许多多的陌生人,两个多月前人生轨迹突然被改变,他开始迷茫了。
赵平憨厚的笑道:“我啊,只想着在这灶房干满五年,多存些钱,那时候我都差不多二十了,然后下山回村,娶个漂亮媳妇,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就满足了。”
进入灵剑宗,若是没被收为弟子,成为杂役,必须要干满五年才能离开,这是宗主定下的规矩,不过,灵剑宗的杂役每月收入确实要比在外面世界干活好不少。
“这样的日子真是你想要的?”秦寒又问道,有些选择,恐怕只是迫于无奈吧?
赵平叹了口气,笑着反问道:“从检测出只有一等灵根的时候,我的命运已经被注定,难道还有其它活法吗?”
“是啊。”秦寒也叹了口气,只不过却是很不甘心的道:“可是我不想认命啊...”
既然穿越过来,就应该活得精彩纷呈,一路开挂,秒天秒地秒空气。
只是自己为何活得这么苦逼?
“不想认命也没办法啊,秦寒,我觉得你人挺不错,五年很快就会过去,平时能不招惹的人咱们尽量不招惹,不然最后倒霉的是自己啊。”赵平将白色的药粉涂抹在秦寒脸上,轻声说道。
“嗯。”秦寒点点头,他知道赵平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好。
只是,人这一辈子能活到哪天都不知道,总是夹着尾巴做人是不是太憋屈了?
......
夜已深,灶房的杂役们都睡着了。
秦寒实在无心睡眠,心情惆怅的他独自来到了宗门后山。
“在这里,没有力量的人如蝼蚁一般,没有尊严,任人践踏,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规则都是强者制定,我这样的人只能仰望,只能任由别人驱使,每天过着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生活,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想到被灶房的管事李宝呼来喝去,想到干不完的活,想到白天被张强狠揍,而自己又毫无还手之力,秦寒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他的心里有太多的愤怒和屈辱!
坐在后山崖边的地上,看着被薄雾所笼罩的异兽山脉,秦寒站起身向前走几步,脑中突然冒出轻生的念头。
几块石子从崖边掉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深不见底的下面,秦寒迅速后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摇了摇头,道:“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从如此高的地方跳下去,结果只有粉身碎骨。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秦寒心中的惆怅散去不少,看着天上的圆月,想着自己的处境,他唱起了歌。
“屎,我是一坨屎,命比蚁便宜。”
“你做奔驰我挖鼻屎,自知到死也难改。”
“长夜,星稀夜,屎坑中过夜,问你可知道人生短快乐更短”
“......”
秦寒觉得这首歌很能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和处境。
风越来越大,圆月被乌云遮盖,原本还有点光的夜晚骤然变黑,几个呼吸的时间,漆黑的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震耳欲聋的炸雷,苍穹仿佛被撕裂出巨大的口子,令人心颤不已。
“难道我的歌声引起老天的震怒了?不会吧...粉丝们都说我唱歌很好听啊。”秦寒立刻停止唱歌,这突然变化的天色让他心里有些害怕。
这里不是华夏大陆,任何诡异的事情都是很可能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