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哨兵,连营帐内似乎都没有人”。韩君仍是一副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说到。
刘义兵:“什么时候发现的”,一旦事关军情刘义兵又恢复成极为严峻的模样。
“就在刚刚”。
“难道是空城计”?韩君白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也靠近了两人的那个自作聪明的胖子,刘义兵替被自己呼做虫子却身材魁梧的胖子解围到:“不可能的我们早就是瓮中之鳖,夷人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折”。
“管他娘的咱们摸上去给他一阵枪弩,看夷人有什么古怪”?一向大大咧咧的胖子建言。
“画师和夫子怎么样了”,刘义兵没有理会胖子,而是问到他们这出发时四百余人而今除却他们三以外仅剩的两人。
胖子:“大概是死不了”。
短暂的思忖后刘义兵像往常一样布置命令,只是这一次人数只有少得可怜的三人:“韩君你留下来,我和虫子摸过去看看”。
“我和你们一起去”。韩君在营中是身手最好的一个,每逢死战硬战他都责无旁贷的冲在最前面。
“你留下,这是军令”,刘义兵威严说到。这处战场韩君画师夫子都该是提早撤离的,虽然抓阄时“天意”将他们送到这处死地,但是刘义兵觉得起码要自己死过之后再轮到他们。
韩君默不作声,咬咬嘴唇将手中机弩抛给刘义兵。后者信手接过来现在的处境不是客气的时候,一路且打且退对夷人有杀伤力的弓弩箭矢逾渐稀少,自己那把夷枪也不过剩下三发弹药,别看虫子腰间别着三把夷枪其中还能用的只有一把而已。
之所以插在身上用虫子的话说一来壮胆,二来实在穷怕了,要知道这夷枪在魏国富人圈子里那可是有价无市的稀罕物件。
两人配合极为默契地,在山野杂乱的石头和尸体间,快速的交替冲锋,这套冲锋步伐是出自烽骑出身的老伍长,传授给他们在战场上躲箭矢的,虽说出自骑兵但用在步兵中经过老五长的改进,他们那一伍在对抗夷人的战场上,死的人是最少的。
两人是打小光屁股的交情,谁对谁都是知根知底,只是年龄越大赵小从觉得自己就越摸不透兵哥儿了。
在村子里时他觉得原由是,自己的爹只是一个渔夫而兵哥儿的爹可是远近闻名的私塾先生,这里面区别可大了,你看自己名字赵小从,一听就是一辈子侍弄田地的命,撑死了能盖一栋自己的茅屋娶个隔壁村翠花那样的媳妇,爹可能都要笑的合不拢嘴,感叹祖魂冒青烟了。
可看看兵哥儿的名字刘义兵,小时候兵哥儿吹嘘说是出自经书上的话:“圣王有义兵而无偃兵”。
当时自己虽然不懂,但也约莫觉得兵哥儿是有做大将军的霸气名字啊!出了村子到镇江到京都,见识过无数武将文官英雄好汉,他仍旧愿意跟着兵哥儿。
什么转换门庭升官加爵的事他才懒得去想,只是扬起拳头将那说客打得满地找牙而已。
距离最近的营帐仅有两百步距离了,刘义兵突然停下,振臂握拳,那是止步的手令。回头一望赵小虫,点点头,两人都明白其中意思。老伍长说战场上忌言死字,怕一语成谶,但战场上却不该畏死,往往畏死者,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