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的继任者有着落了么?”
“也许吧,我本想让第三十代「女祭祀」与他的上一任告别一下呢,但是银爵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告诉那位新人,不肯让他过来。”
麦克森看着眼前那熟悉的火焰,微合双目,不禁陷入了伤感之中。
一旦加入结社,其魔术师势必都是一群沾染了鲜血的人,纵然青炎是象征迎接天堂英魂的圣火,却也无法净化一个罪孽深重的灵魂。
所以麦克森在心中祷告,希望奥利维亚能够在地狱快一日完成修罗苦刑,尽早地魂飘极乐。
就在那一排排人在火坛前行完送别礼,相继离开后,淡出人群视线的树丛一边...
「死神」塔罗牌魔术师“戴尔·银爵”,用手按压着一个小鬼的头,以温厚的语气谆谆道。
“霍根,从今天开始你便是第三十代「女祭祀」塔罗牌魔术师了。”
霍根·纳歪着头,小小地望了远方他的上任者一眼后,老实地问道:“嗯,银爵叔叔,话说你为啥不让我去祭拜我的前辈哇?”
“因为你是「女祭祀」,所以我们才不让你去。”
站在银爵身后的是一位手持着“紫晶魔杖”的黑衣少年,他神情黯淡,口气也像一个语重心长的老师一般。
在听到两名上位塔罗牌魔术师都这么怪异的话后,小霍根不解地晃着脑袋再度一问。
“啊,为什么呀?”
小霍根白眼一翻,那丰富有趣的样子,不知为何竟让银爵、吴良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奥利维亚生前的面容,所以他们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在良久之后,从银爵视线的正前方,豁然出现了一位霍根从来没见过的男子。
他是一位左边臂袖空空如也的男子,一头花白苍发,面色淡如漂白粉,俨然一副生气都没有的样子。
然而这个人,银爵他们并不陌生,他便是在奥利维亚死去的那次任务中,早就偷偷溜跑了的北洋结社「轮回」塔罗牌魔术师·U.K。
“霍根,你记住,你或许很有才能,而且可能是历代「女祭祀」塔罗牌魔术师中最有才能的一个。但你的上一任有一句话你务必要记住,并且你要以神的名义起誓,你会永生不忘。”
U. K的突然出现本该会让银爵、吴良感到愤怒才对,但在他们看到U.K手里握着一只奥利维亚平日里最喜欢的丁香花后,却又兀然缄口了。
霍根觉得眼前的男子透露着神秘和迫人的气息,也不知道为何就照做了起来,朝天竖起三指,宣誓道:
“我向普哈拉神起誓,将会对上一任所留的那句教诲终身不忘,直至死去。”
在听到新的「女祭祀」如此坚如寒石的眼神后,U.K居然笑了,这个从来不会把感情露于言表的男人,在看见霍根那起誓的动作后,竟笑了?
那种温善的神情,仿佛他曾经也有过像霍根一样的孩子。
然后,好似父亲一般慈笑着的U.K,走近到霍根的面前,轻轻地告诉他:
“她要送给你的这句话便是——魔术师永远都是一种高危的职业。”
…………
幽暗的房间里,四处都数不尽的便签纸。
墙壁、地面以及天顶无不贴着诸多令人看不懂的字迹,有血怒不公般的咒言、有追求内心平静的涂鸦画,然而满屋子实际上写就的却只有那么一个字——
「仇」
从门外走入了一个身穿正装OL的女人,小推自己的深红色方眼镜后,清灵地一露微笑道:
“巴·沙·卡先生+主人,看来今日的你气色好多了呀,奥利给。”
坐在地上对着一张张白纸,用百国文字写下「仇」字的巴·沙·卡,看上去他一脸的愤怒。而且从他牙齿发出喀喀作响的声音就可以听得出,此时此刻他依然忘记不了奥利维亚被姜俊一手捅死的那一幕。
“在没有杀了那个小鬼前,我是不会好的。”他嘴角含血的吼道。
女人用手微微摸了摸自己脑后处那节银马尾,然后一拍脑门,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白皙的纸巾轻轻擦掉了巴·沙·卡唇边的鲜血。
旋即,她用无比甜腻的女柔音说道:“但至少说明在那之前,我的心理治疗对你还是有效的,奥利给。”
说罢,对方便高举着手臂,夸张地笑出了声。
“你能别老是用‘奥利给’给我打气了行吗?听起来好蠢。”巴·沙·卡瞟了对方那一眼。
弱弱的光线照到了巴·沙·卡的身上,可以看到的是,此时他穿着一通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白衣囚服,身前、身后都是紧绑着的绳带,双手乃至双脚都被手铐一样的东西铐着,俨然一副是精神病病人的打扮。
“好啵,那我们今天继续治疗吧。”
可爱又富有朝气的魔术师随从小姐,银马尾“艾琳娜”,在听到自己主人这般无趣的话后,也不由得在心里泛起一阵失落。
“那么,我帅帅的主人巴·沙·卡先生,请问我们是就地继续吗?”
艾琳娜清了清嗓子,并且将自己的平光眼镜取了下来,用娇媚的眼神挑了对方一道。
巴·沙·卡一脸恬淡,不紧不慢地回话到:“无妨,既然你作为我的随从兼任心里治疗师,就该时刻满足主人的需求。”
“是是是,令我十二分头大的主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