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一十章 再造神庭(2 / 2)小共主首页

站在远处的疯子,眯眼远眺面摊,情况发展的远比他思量的要快,这座皇城崩塌在即,也代表着上界夜郎村根基就要彻底崩断,那么这些仙门跳出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与怪刀客同桌而坐的虎狼天子虽然不曾听过这群人的名号,但从一众对话中多少也听出些许端倪,这群人十有八九是什么山上神仙,如今齐驾于此,却是为了分食这座皇都,此时此刻,虎狼天子的内心崩溃到了极致。

众家齐至,疯子自然没有再横叉一脚的心思,但在临走前,却是将匆匆赶至的户部尚书隋两袖收拢入袖,带离了这座风雨骤至的“是非之地”。

将眉心之地涉及北城面摊的记忆抹去,疯子便将户部尚书放在了自家后院,转而去南城的香汗巷子寻找趣味。

南城的香汗巷子,在没有这场硝烟之前,委实是艳名在外,仅是数得着的俏秀花娘都能从巷子头排到巷尾,南城王公贵侯有谁不来香汗巷子一掷千金,说出去就是十足的笑话。

如今香汗巷子虽没有了先前风光,但好在还有几家花楼尚在坚持,楼中姑娘成色不如从前,但也不至于太差,故而一些出不得城又无处潇洒的王公贵侯,就成了这里一掷千金的常客,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

为了来香汗巷子,疯子特意换了一身华丽绣袍,一看就是那种寸布寸金的昂贵货色,腰里坠了一颗鸽卵大的明珠,流光溢彩,简直能把人晃瞎双目,如此贵不可言的派头,当疯子踏临门槛那一刻,老鸨子就已然扑了上来,眉开眼笑,好似见到了许久不归的姘头一般。

“呦,这位爷,瞧着好是熟悉,可老奴这脑壳一下不知怎么变得不甚灵光,恍然记不起爷的名号,还望爷莫要怪罪,一会老奴必当尽力安排,好让爷玩的开心!”

老鸨子只差将丰腴身子贴在疯子手臂,若是疯子有丝毫的反应,只怕这位饥肠辘辘老鸨子断然银牙一咬,亲自出马拿下这位非富即贵的摇钱树。

尾随老鸨子上楼,一路之上,老鸨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腰胯扭曵的异常妖娆多姿,在唤来花娘离开雅室前,老鸨子假装捡拾发簪,却是大胆至极用凶器蹭了疯子一下,然后留下一连串哀怨心碎的眼神,黯然离去。

“人老成妖,真是让人把持不住的老妖精!”

疯子呵呵一笑,收敛驳杂心绪,从眉心之地分出一缕神魂,开始在这香汗巷子巡曳。

刑部尚书沈浪,素来是香汗巷子的常客,能坐上刑部头把交椅,靠的不是沈浪一身本事,而是在这花楼肉林之中花费的心思。

就说朝堂之上的六部大员,仅是被他以这种手段拿下的就占去半数,可以说他这个刑部尚书,是六部大员中坐的最为安生的,没有之一。

什么兵部尚书,礼部侍郎,工部尚书,这些位置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就好如走马灯一般,而他这个刑部尚书的宝座,却是纹丝不动,稳如山矗。

不过,他来此香艳之地,却不曾做出半点苟且之事,在这一点上,沈浪分得格外清楚,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两者不能混淆,再者家里还有个家世雄厚的母老虎整日严防死守,若是他稍有纰漏,只怕落得个身败名裂不在话下。

送走三位与天子同姓的皇胄,沈浪也有些酒气上头,站在巷子尽头暗地里散散酒气,顺便思量一下如何周转,好将这坐了七八年的刑部尚书之位,再上移些许。

“呕……”

一位醉汉从花楼中走出,没走两步就捂嘴疾行,踉跄而行到墙角之地开始扶墙大吐起来。

沈浪轻轻皱眉,刺鼻的恶臭充斥鼻息,使得他想在此散去酒气的心情全然消失,雅室尚有一位将军在席,他也不可能在外滞留太久,就想着打算回去。

“老哥,来,再喝,今天不把你喝趴下,老弟这回宴请就不算成功……”

扶墙呕吐的醉鬼突然蹿了过来,一把搂住沈浪肩膀,在耳畔醉醺醺说道,刺鼻的酒臭使得猝不及防的沈浪一下有些蒙,但好在及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浑身酒臭的醉鬼,不悦道:“喝醉就赶紧回家去,在这里耍什么酒疯,莫要丢人现眼!”

醉鬼一听,却是来了劲势,身体摇摇晃晃,同时扯开嗓子怒骂道:“你这短命鬼,也敢来教训小爷,知不知道小爷是何许人也,说出来怕吓死人,给小爷磕头认错,此事可了,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沈浪面色阴沉,但也不会同醉鬼纠缠什么,雅室内尚有贵客在座,他万不能冷落久矣,至于这醉鬼惹怒他一事,来日方长,只要是这座皇城中的子弟,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一报今日之仇。

上的雅室,刚从北城前阵回来的将军尚且被花娘环绕,服侍得醉生梦死,乐不思蜀,看到这一幕,沈浪方才有所放心,若是这位将军是天子派来的探子,这会多半已然离去,毕竟这类私下结交,类似结党营私,有失法度,且被天子最为忌惮。

“铁老哥,我这下楼多时,你这杯中酒水却还不曾下去……”

谈笑间,沈浪示意几位花娘将杯中酒水灌入已然溃不成军的将军肚腹。

楼下巷口,先前还醉吐不止的疯子,此刻哪里还有半点醉醺之态,似笑非笑看着楼上一间雅室窗口,嘴中轻语道:“就差你这最后一张牌了,到时不知道国师大人还会如何绝地反击,想想都觉得有趣!”

国师大人意在架空整座朝堂,使得六部之上的天子,成为任人拿捏的笼中鸟雀,之所以没有横推虎狼皇都,则是顺势而为,他要这座皇朝彻底支离破碎,再无起死回生的可能。

风起青萍之末,大厦将被风倾。

假借方才纠缠,疯子已经将神魂根植进那位刑部尚书眉心,既然国师大人不想大动干戈,就彻底瓦解一座皇朝,那他再不接招,只能被视为怯懦,再者他下界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全这座岌岌可危的皇朝,于情于理,他都需要与被孤坟生灵控制的国师大人对弈一局。

掠上屋脊,借月横空,皎皎月色下,处处是水银泻地,说不尽的华美,疯子直奔城隍庙,他要与城隍二候摊牌。

城隍二候正在香火不复的城隍庙中围炉吃火锅,青厮虎霸天自从喜欢上吃这种饭食,就隔三差五整这么一出,本该香火缭绕的大殿,眼下却成了饭香充斥,烟火气十足之地。

疯子进来后也不作假,自顾自坐下就借着气氛大快朵颐,碗筷自然是眼色极佳的青厮虎霸天给拿来。

吃过片刻,疯子摸出一壶酒水,是先前在刑部老爷酒桌上顺手牵羊而来,将酒水交给青厮,城隍二候却是先开了口,“有事直说无妨,何须借灌酒问话?”

疯子笑了笑,“这么说吧,你与那位孤坟生灵究竟什么关系?”

“我发现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孤坟生灵如今控制的国师大人,是你这位城隍老爷昔日的一具傀儡,一心想着挖尽天下神祗大墓,来给自身贴金,好以另类方式成就金身,先成就金身,再想方设法利用国师权势,在虎狼皇朝境内建造一些供奉自己金身的庙宇,如此一来,少则数百年,多则千年,假金身也能被香火熏染成真金身,到时候就成了板上钉钉的神祗金身,啧啧,这弯弯绕多是多了点,但结合大势,却是极为稳妥!”

城隍二候面色不改,点头说道:“没错,那位国师大人先前却是在下一手控制的傀儡,但后来早已斩断各种纠缠,井水不犯河水,论算起来,还没有眼下你我的关系深厚!”

疯子抿口酒水,笑道:“若是没猜错,你与孤坟生灵亦是这种关系,但不幸的是,你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而那位则是执掌你生死的幕后主人!”

这番话,二人倒也不怕青厮听了去,因为早在青厮虎霸天倒酒之际,疯子已然隔绝出一座小天地,二人言语,不会泄露一字一言。

城隍二候恍若认命一般,再次点头认可,“如你所说,我这城隍爷确是那位生灵扶植,城中后辈子孙如今享受的余荫,同样是那位生灵赏赐,没有那位,就不可能有我今天!”

疯子点头承认,这位城隍爷走到今日,确实很大程度上皆是孤坟生灵一手造就,从身死到被人众再塑金身,继而香火鼎盛,逐渐有了神道意味,这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稳妥,如果继续这么走下去,孤坟生灵在下界打造的天庭,就有那么一丝味道了。

“这些其实没什么,我今天想知道的是,北城那些闻风而动的家伙,是不是你偷风报信的杰作?”

疯子不相信在他打造的这座皇都之中,还存在什么疏漏之地,那些道门佛门儒门之辈,想要踏临这座皇都,没有他的允可,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突破满城环环相套的阵法?

不过有一地,他确实有所疏漏,就是眼下这座城隍庙,等同说只要从这座城隍庙踏临这座皇都,他布置下的万座法阵,就是百密一疏的摆设。

聊叙至此,城隍二候终于面色有恙。

疯子扭头,扫量一眼供奉城隍塑像的高台,如他所料不错,这座被粉饰一新的高台,其中必然是一座史前遗留的香火台。

与上界夜郎村村尾香火台如出一辙,除了供奉香火,还有横渡星空之用。

毕竟这里怎么说,在神话时代,都是神庭倾泻香灰的灰池,神道残留的气机,远超其他大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