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我!他心虚了,肯定心虚了,你们听见没,他骂我,敢骂我,你!”
还没说完,刘子干喉咙中的话被祁云回头的一个眼神吓噎住了。
他看向苏雅,又看了看走远的祁云,小声问:“你听见了吧?恼羞成怒。”
苏雅含笑点点头,微微倾向刘子干耳边,“是呢,忍辱负重的子干同学,超帅,超棒的。”
刘子干只觉得腿发软,浑身酥麻,心都要开花了一样。
受的不公平待遇和华夏族不喜出头而产生的厌恶自我感,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仿佛兰花般甜甜的空气,在鼻间停留,让他恨不得一口气吸干净,但又心生不舍而只小心翼翼的嗅。
他挺起胸膛,走在苏雅前面,向贺老师的办公室进发。
“都到了啊,那走吧。”贺老师披上外套,拿起钥匙,把门关上。
古玩街离学校并不远,走了五分钟就到了。
钻戒在苏雅的中指上被光一打亮的刺眼,她不近不远的跟着。
很快便到了。
只是,冰冷的红木门,阻隔了一切,四个人站在合的严严实实的门前,气氛略显尴尬,刘子干来了劲。
“是不是故意把挑好人家关门的时候,来作托词呀,某些人,真的是处心积虑。”他对着空气,阴阳怪气。
贺老师紧皱着眉头看向祁云,心中原本对刘子干的不耐烦,已经转接到祁云身上了。
“祁云,你还有什么话说?”
祁云还未有半分慌张,他走到老王古玩店旁边卖画的店铺,冲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问:“您好,请问对面的王老板是有什么事吗?怎么没开门。”
小伙抬头,笑道:“王老板去国外探亲旅游去了,今年想再见着他,可难了。”
“说是收到了好东西,怕忍不住给看的人太多被找麻烦,他出去避避难,刚好给物件升升值去了。”
祁云心头一紧,不会这么巧吧……
刘子干也听见了,“一年。我偷了东西,躲一年,等一年后大家各奔东西,我再一躲,面不见,谁拿我有办法。”
贺老师媳妇在家中做好了饭等他,他着急的想把事情快速解决,“那么就这样,既然东西找回来了,祁云你认个错,大家小事化无,行不行。”
“贺老师,你认为是我偷的?”祁云诧异的问。
就算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清白,可一口认定钻戒在语文课本里,比自己都清楚的刘子干,不是更应该怀疑吗。
“那不行,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老师咱不能惯着小偷,必须送监狱去!老师你电话借我一下,我打电话报个警。”刘子干得理不饶人,蛮横地向贺老师伸手借手机。
苏雅向前一步说:“刘子干同学,我想祁云应该不是故意的,或者是,他以为这是一个玩具钻戒,看到好玩就捡起来了而已。”
“祁云,人家苏雅都大度的原谅你了,你快道个歉,再把班里丢东西的人东西都送回去,这事就算完了。大家都是同学,肯定会原谅你的!”贺老师说的很快,手心出了汗,他像憋了一泡尿似的,站不住脚。
“不行,必须送监狱,让警察来管教!”
“祁云同学肯定有苦衷,我们要理解理解嘛……”
“祁云,你快点道个歉,然后回学校,我为谁好你心里没点数吗?我都帮你到这了。”
祁云笑了笑,果然,人一旦有了压力和刺激都会变成形色不一的恶魔。
刘子干有压力,如果他不能成功的揭发祁云,那他在初中的评价,会被贴上彻头彻尾的小丑标示。贺老师也有,他怕祁云被抓走后,会成为教师中的众矢之的,罪犯的老师并不好听。
唯唯没有被压力与刺激冲昏头脑的,不止祁云。还有苏雅,她在笑,连眼角都带着好看、年轻、很细微却很真诚的笑纹。
祁云把目光集中,舐了舐嘴唇,低着头笑了下,抬起头收回笑。
“如果我不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