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宴客厅,东方朔才发现算上吕嘉的位子也才四张席位。
“没有其他人了吗?”
吕嘉点了点头,司马相如想要说什么,却是被东方朔压了下来。
主客各自落座后,厨房开始上菜,侍女们也开始忙活起来。
司马相如的眼睛在各个侍女身上一一扫过,低声对东方朔道:“发现了吗,这里的侍女比谬氏身边的还要强上三分,怕是在送进宫之前吕大人已经先挑了一遍。”
东方朔含糊答应几声,他的思绪一直在思悠身上,他觉得自从到了南越之后思悠就有些不对劲,和多年未见的姑母相见情绪应该是非常激动的,她却是毫无波澜,而且和平时相比说的话也少了很多,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酒宴上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已经到了深夜,丞相府里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断传出,府里的侍者不停的在厨房和宴客厅之间来回走动。
十多名舞伎打扮的花枝招展有如天仙一般,随着管弦之声翩翩舞动,当然比起舞蹈来更吸引目光的是舞者婀娜的身姿。
司马相如和吕嘉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东方朔则是闭着眼睛倚靠在桌案上,手指随着乐声轻轻的打着拍子。
东方朔倒不是喝醉了,而是觉得这酒喝起来太没劲,入口时的感觉跟水没什么两样,远不如长安的酒好喝。
曲声慢慢由激昂慷慨慢慢变为低沉悠扬,东方朔越听越入迷,端起酒杯砸了砸味道。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和谐,在悠扬的曲声里显得那么刺耳,好似洪钟一般震醒了场上所有的人。
吕嘉眯着眼睛站起身,酒杯的碎片就在脚他的脚下。
数十名甲兵随着酒杯的破碎声从吕嘉身旁的屏风后窜了出来,把三人团团围住。
舞女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了一旁。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东方朔睁开眼睛,慢慢放下酒杯。
“什么用意就不用我说了吧,已经很明显了。”吕嘉仍然是那副表情。
司马相如站起身,握着腰上的剑鞘,冷冷的道:“吕大人可要考量清楚了,动了我们就是与大汉为敌了。”
“为敌?不不不,你们的死跟我可没有关系。”见司马相如疑惑,吕嘉道:“你们是因为与赵兴起了争执而被谬氏杀死的,我则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帮汉皇擒拿谬氏母子,送往长安审判,只不过路遥水长,而谬氏母子身子又虚弱,所以病死在了半途。”
“丞相大人的计策也太毒了点吧!”门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如夜莺一般,随着这个好听的声音,一个娇媚的容颜出现在门口:“就这么容不下我们母子吗?”
吕嘉如水般平静的面庞终于出现了波澜:“你怎么会在这里?!”
“丞相大人这么挂念我,我自然是来看望丞相大人的。”
“也好,省得我再去费力抓了。”吕嘉冷哼一声,脸色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谬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看他们听你的吗?”
吕嘉这才发现那些甲兵正拿着刀对着自己,不由得大怒:“混账!你们要干什么?”
“丞相大人对不起了!”
离他最近的那个甲兵说完便将刀捅进了他的身体,用力的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