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竞技场看他不答，一切了然于心的问道。

【是觉得我这种淘汰的方式，太残酷了吗？】

白晓沉重的问：“那个骷髅，是人吗？”

【燃火竞技场在各个世界都有信徒，战场上英勇死去的士兵，最后的灵魂都会回归这里，回归最初，和最后的英灵殿。】

“也就是死都不得解脱？”白晓的声音里夹杂着怒意。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白晓骤然语塞。

【所有的能量，宇宙的运转自有其规则，感召者，你是否认为竞技场太过残酷呢？认为成王败寇的规则，蔑视了胜利以外的一切，片面而肤浅呢。】

“我……”白晓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在现实里，他早已见过了不计其数的黑暗，人性的扭曲和自私，即使是他自己，也是为了珍视之物而伤害他人的恶徒之一。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装样子的资格？！

【不能理解是当然的，小的齿轮外镶嵌着巨大的齿轮，就像是精密的机械一样；微小的尘土组成了广袤的星球，世界的本质，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探求的，努力提升等级就足够了。】

系统空灵的声音里带着耐心与智慧，没有丝毫的冰冷，亲切温和的为他解答着疑惑。

【这种复杂的事情，在胜利之后慢慢去烦恼好了，怜悯、善良是强者的权利，想要维护自己的立场，没有对等的力量是无意义的。】

真不可思议，竞技场的系统在相处之中给他一种人类的感觉，有着完整的思想与逻辑情感，但同时又有程序般的公正，这就是完美的机械生命吗？

与对方的相处，自然的令人厌恶不起来。

冰冷……残酷……却又温柔体贴，真矛盾呀。

“竞技场，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我并不是对你特别，而是青睐于所有用于战斗的生命，努力不会撒谎，在这里，胜者会得到他应有的回报，看。】

白晓自然的就理解了它的意思，看着骷髅兵倒下的地方，尸体在分解，一些绿色的光点浮现出来，犹如剥离了对方体内的某种根源一样。白晓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

【去吧。】

系统鼓励他。

【去触碰你的战利品！】

白晓带着几分谨慎的伸出手，在指尖接触的一刹那，绿色的光点犹如被吸引一样蜂拥而来，白晓一瞬间毛骨悚然，他感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毛孔挤进了皮层之下，清晰的令他炸毛！

【别紧张，这只是单纯的馈赠。】

的确是这样。不过数秒，敏感的不适就变成了暖洋洋的热流，白晓只觉得浑身上下蒸腾起热流，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手掌，感觉告诉他，自己变强了！

【没错！你变强了！】系统亢奋高昂的声音带着感染人心的情绪，【这就是竞技场的命运！本就如此，强者生存，弱者被掠夺！哪里都不变的这个真理！】

【现实是一个大囚笼，人们哀叹着自己的无力，而竞技场改变了你们的命运，我们打开你们的锁链，不管有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在这里实现。】

【只要燃烧你们的灵魂去战斗就行了！只要……滋滋……警告；T13号试用体产生不可逆转的bug，正在销毁中……提问：契约者编号1336792，感召者编号15799，你是否愿意签订保密协议？】

这个令白晓心底发冷的声音，与刚刚的系统截然不同……是他最初接触的个体，两者之间一个像是冰冷无情的机械，一个像是仿真的人造人。

一张血红的羊皮纸在白晓面前缓缓展开，上面猩红的条目恐怖渗人，不签的下场是什么，他可不想体验。

“是。”

【已确认感召者的意向，确认有高度的共鸣资质，获得传承之地的进入资格-唯一特权。通告完毕。】

那个冰冷的声音渐渐远离，白晓只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一般令人后怕不已，满头冷汗，他决定休息一会，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进行危险的考核。

随意的坐下，白晓点开了状态栏。

人物名称：白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