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连福马上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几天后就是杭州商会会长正式选举的日子,自己被保密局莫名其妙的抓起来,关上三天五天的,这一切都跟自己没了关系,眼前这个姓孙的行动处的副处长,拿捏的正是自己最不敢见人的东西。
八年抗战,两党合作,很多国统区的青年纷纷北上抗日,感受到一种全新的生活。政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管也管不了,毕竟枪口一致对外,但现在的情况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样,甚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一同抗日的兄弟,如今成了对手,铲除红党人员就是党国目前的首要任务,谁都知道家里有红色政权的人,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到底谁在背后对他下黑手,他知道了,一定是熊家,他下手晚了一步,他听说熊家的大公子到保密局任职,这个熊家还是高自己一头啊,用别人不如用自己的家人呢。
账房老万捧着几摞大洋走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大洋滚到地上,说:“老板,您这是……”
蔡连福说:“不会有什么的,你跟家人说,就说我出几天门,很快就会回来的。”
但蔡胖子知道,自己要想从监狱大门走出来,就远远不是这二百块大洋能够解决的,真是失误,他把这个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他本以为这是到他们家敲竹杠,原来是有人彻底毁灭了他竞选商会会长的计划。
突然,他对熊家产生了深入骨髓的痛恨。
蔡连福跨出大门,他一眼就看到车里一个年轻人的身影,虽然看的很模糊,但他觉得这个人就一定是熊家的大公子熊岳。自己这个商会会长是当不上了,暂且按一下这口怒气,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卡车。
熊岳看到孙正良出手抓了蔡胖子,他并没有一丝高兴的心情,相反,他觉得这件事自己做得并不光彩,尤其是用蔡连福的女儿投奔了北边的名义,虽然那是一条光明之路,但却是国民政府坚决不允许的,进步青年心中向往光明,家人却胆战心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大祸临头。
把蔡胖子关进临时监狱一个还不错的房间,孙正良说:“蔡老板,你对你失踪的女儿就从来没有想过她到底去了哪里吗?你不说并不等于她不存在,你说她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了,可是我知道他并没有死,而是去了延安,现在国共两党大战已开,对于有通匪家庭的人,那是坚决不留情面的。”
蔡连福叫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整我们蔡家,我女儿已经失踪了五年,不管活着还是死了,我们都没有联系,熊家的大公子失踪八年突然回来,你们就没有查这八年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吗?我倒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危险人物。”
孙正良说:“蔡胖子,我可警告你,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能说。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反省反省吧。这里有吃有喝,绝对不能对你怎么样,对那些有通匪嫌疑的人,对你已经是很不错了。等我了解到你女儿的下落,再对你做最后的处理。”
蔡连福觉得自己委屈透了,他怎能吃下这个憋,他怒气冲冲地说:“你不就是个小小的处长吗?我要见葛均义,不,我要见钱培英,我要见崔景明,你这是收了熊家的好处在整我。”
孙正良看了看大家都出去了,熊岳也不在,就微微一笑说:“蔡老板,在这里也就是暂时委屈你一下,一切都不要急。”
蔡连福看着孙正良说:“你到底要什么?你开条件吧,我怎么才能出去?”
孙正良把手搭在蔡连福的肥胖的肩膀上说:“现在不是开条件的时候,你什么也别说,这几天也没什么人审你,一切你就听我的,这里还是不错的吗。”
蔡连福那是什么人,即使条件再好,这里也是监狱,说:“熊家给你的是什么条件,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