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只要争夺就必定会有厮杀,阿竹不想再经历那些过往,他忘不了沙场上的尸横遍野,忘不了苟延残喘的人在他脚边挣扎,他却只能因为是敌军而不得不选择袖手旁观,
他的青竹剑,他的手,早就不洁净了,已不知沾过多少人的鲜血,如果再有一次,他怎能承受的住?最主要,一旦发动起来,受苦受难地还是百姓们。
阿竹说:“我再也不想陷入争斗当中,再也不想劳民伤财,百姓们应该过安居乐业的生活,而不是要为了两个人的权势纷争受尽苦楚。”
禾禾说:“阿竹哥你这么想就不对了,现在百姓们就是在受苦,同样也劳民伤财。如果,只是你们两个人的纷争,我们都不会同意,但想武乐城平安稳定,百姓们没有怨言,你才是最合适的统治者。时莫声,他整日花天酒地,吊儿郎当,武乐城早晚要毁在他手上。请您三思,此时应不应得进行下去。”
阿筝轻叹口气道:“阿竹,禾禾说得不无道理。二哥时莫声这个人我最了解,他要对自己的小家庭负责都是非常不容易的,更不要说是武乐城这个大家庭,武乐城若是毁了,咱们就都会成为千古罪人。咱们不求名垂千古,也不要遗臭万年啊!”
阿竹敛眉道:“遗臭万年!”
“对。明知道后果却不阻止,也是要遭受世人唾骂的。阿竹,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和担心,你不想打打杀杀,我知道你”他害怕的事还是不要说出去,阿竹好面子,她要为他保留尊严。“我想,也未必一定会打起来不可,既然我们脖子上的不是摆设,就一定能想出好对策来。”
阿竹没说什么,瞅瞅盘子里的包子:“晚上我做饭吧,以后的饭都要我来做,还有什么活也让我来做。”
禾禾忙说:“这不妥,不妥,怎么能让您干活呢?”
“我们现在没有去处,只能暂时住在这里。”
“这没问题,住多久都行。”禾禾说。
阿竹严肃地说:“所以我们不能白吃白喝。”
禾禾连连摇头:“不不不,您说的哪里话,莫语姐姐是我们的老师,你就是我们的”他没想出来应该是怎么个称呼,顿了一下接着说:“反正,您和老师都对我们有恩,我们就是要回报你们,侍奉你们。”
眠眠也说:“是啊,如果没有莫语姐姐,我们也不会有今天,现在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了。”
阿筝微微一笑:“老师明白你们的心,但这并不发生冲突,让我们整天闲着,我们也闲不住,有点事做也能分分心。”
禾禾和眠眠互相对视,禾禾说:“那就听老师的话。”
禾禾说完看了看外面太阳的方向,站起身,拱手道:“老师,阿竹哥,我和眠眠先走了,晚上回来。”
阿筝问他:“你们是要去哪?”
眠眠说:“当年的小花仙和小草仙都长大了,不再需要教授,现在又有了一批新的小花仙和小草仙,我和禾禾要把我们所学的乐理知识传授给他们。”
阿筝欣慰地点头:“很好啊,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把咱们武乐城的音化传承下去了,让其能够发扬光大。不过”她又说:“谁说长大了就不用学习了呢,我还有很多不懂的,人都是要一边活着一边学习的知道么?”
眠眠非常夸张地说:“哎呀!听老师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让学生获益颇丰啊!乐声定当谨遵师傅教诲,也要把这话告诉给我的学生们。”然后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禾禾:“怎么不说话。”
禾禾无奈地道:“没有你能奉承,没有你能溜须,不会你那么夸张。唉!说来我真真担心呢。”
“担心?”眠眠很不解地样子。
“担心你说半截,就睡着了呀。”
“怎么会!”
“还不止一次,你每次睡着了都像小猪一样,怎么喊也喊不醒。他们都笑你呢。”
“还有这事?”
“有。”
“你怎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你就不睡了么?”
眠眠想了一下自己睡着时候的样子,“咕咚”一下倒在地上,嘴角流口水,那样子真的太难看了。
她摇了摇头,把这画面摇走,问阿筝:“老师,有没有什么办法,治治我的睡病啊?”
阿筝笑了笑:“睡病?这,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你呀,也别把它当成一种病和负担,这是好事,睡得着,真是好事,我梦寐以求的呢。”
“可是,”眠眠撅嘴:“禾禾嫌弃我。学生们也笑话我。”
阿筝叹了口气,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的脾气。
“老师答应你,会想想办法,你们先去吧,别耽搁了时辰。”
禾禾点了下头:“那好,老师,阿竹哥,我们就先走了。”然后就拉着眠眠地手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阿竹和阿筝都沉吟着,他不言她不语,但空气并没有因此而凝固,只是轻轻地叹气声让对方都略显哀思神伤。
前两世的苦楚和无奈忍受的还不够多,这一世为什么还要有困扰。也许,这就是宿命,注定要他们之间产生纠葛,要和他们产生恩怨,逃离的了前世,逃离不了今生。
阿筝说:“不知道大哥大嫂怎么样了,我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