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派出所的拷问室，温度出奇的低，灯光出奇的亮，就像进了冷库，不时还会有点凉风，吹得人只打冷颤。李可笑已经被关押在此一个多小时了，期间并没有人来审问他。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根据案件的大小，警方会通过拷问室的气氛，以及相应时间先给罪犯心理施压，再通过摄像头观察罪犯表情，来初步判断案情。

李可笑来过一次，当时在拷问室呆了长达三小时才有人来审问，所以也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一进拷问室就爬桌子上睡着了……

不过说来奇怪，他并没有感觉到多冷，反而觉得浑身舒畅。

差不多又睡了三十分钟，这才有人来审问他。

来人是一名国字脸、络腮胡、长相彪悍、身材魁梧的警员，啪一声将手中的记录册丢桌上，绷着脸打量了李可笑片刻，沉声问道：“名字？”

李可笑一见是这位警员，苦笑道：“马警官，你不是知道我么？”

在之前的案件里，这位马警官与他见过两次，都是案件的主审警官，通过两次接触，两人也算有点熟悉了。不过之前的两次案件，最终都被判定为意外事故，所以马警官对李可笑的态度，没有眼下这么恶劣。

马警官似乎心情极其不好，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问：“名字？”

李可笑苦笑不已，只好回答：“李可笑。”

“家住哪里？”

“麻地沟…..”

“家中几人？”

“就我一人。”

“与五名遇害者什么关系？”

“不认识。”

“不认识？”

“真不认识…..”

随后李可笑将所知的经过大致讲出，马警官脸色越发的阴沉了，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你说你喝了很多酒？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就发现她们全部死了？”

李可笑点了点头。

马警官沉吟片刻，才道：“我们通过招待所的监控，确实看到你是被她们背进房间的，但进房后的事，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房间没有打斗的痕迹，暂时无法判定五名受害人的死因，所有眼下只有通过验尸部门判定死因，本案件才能有所进展……”

在他说话的时候，李可笑一直在看着他，因为脑海中的数据正不断变化，马警官进来时的亲密度是-40，在审问时，亲密度有所下降，就在刚才下降到了-33，可忽然地，正是在马警官停顿的时候，数据又涨了上去，瞬间到达了-60。

李可笑有点紧张，因为这个数据说明马警官对自己的恶意忽然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比方才在警车中那名老警员还要高。而老警员看自己，就像是看杀人犯，所以这马警官看自己，定然已经比杀人犯更恶劣。

“马警官，怎么了？”李可笑心中有点忐忑。

因为在供词中他有所隐瞒，并未全盘抖出，毕竟这事实在太玄乎了，就算告知真相，也没人会相信，甚至还会当成神经病送精神病院。

马警官冷笑道：“李可笑，若是验尸部门从死者身上找到点属于你的东西，或者验尸部门根本无法判定死者的真相，那么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属于我的东西……”

李可笑一阵愕然，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待想明白的时候，马警官已经走了。

他忽然有点坐不住了，心中很是不安。

“应该不会有属于我的东西吧？”

“当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并且还穿着裤衩，她们应该没有对我下手就死了才是。既然如此，我怕个毛线？”

“可是…..要是万一她们实在饥渴，在我没有意识的时候，就对我下了黑手，并且完事后还帮我穿上裤衩才死，这可又如何是好？”

“哎…..好纠结！”

……

在李可笑忐忑不安中，转眼已过去了十来个小时。

当马警官看完手中的验尸报告，一直阴沉的老脸终于缓和了一些，可刚缓和不久，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比方才还要难看百倍。

因为这验尸报告实在太蹊跷了，蹊跷到让经验老道的马如来都难以置信，他办案百件，什么离谱的案件没见过？可却没见过如此蹊跷，如此离奇的案件！

死者一：牛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