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雨,朴元城中的百姓都纷忙着收拾晾晒的衣物与五谷,行人们加快赶路的步伐,商贩们也忙挑着货担匆忙地寻找避雨之所,店家也逮住过客避雨的时机热情招揽着各家的生意。
街道上弥漫着秋天时节雨前特有的干爽气息,太阳虽早就隐匿在厚重的云层中,但空气还清新明媚。直到第一滴雨砸碎在了护城墙上,朴元城内外的一切都很快融在雨中,迷蒙虚幻。
烟雨朦胧间,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从这雨中走来。
一袭棕灰粗布衣,一顶古旧棕箬笠,只一个装得鼓鼓当当的斜挎布包,臂腿包裹严紧。眉目聚灵清澈,面庞清俊善秀,右手攥着一枝带叶的竹枝。雨水不能打扰到他清秀的面庞,只在大大的箬笠上倾洒着一片热情。
他来了,融进雨声里,不打扰任何人与事物。他走进了这座古城。
“人间烨庆年,农十月廿七,弟子入凡尘,午间遇中雨,朴元城中百姓安居乐业,稻果丰收……松灵子素魄记。”
少年来到城中祈安山上的祈安庙,正值人迹稀罕,拿着竹枝,将所见所闻记录在了从布包里取出的纸张上。写罢,纸张瞬间化成一阵风雾消散去了。
少年站在门口呆呆地看向云层出了神,这时空中一阵闪电将其震回神来。素魄忙低头自语“弟子知错,万万不再犯了。”同时庙前传来了行人的声音。
细闻,只听那声音道:
“偏偏就挑这样的日子上山,还把侍卫们安排在山下,若非我在山下看见跟了上来,方才这么危险,你可如何是好?”
“多谢穆哥哥。”
“摔了一身的泥,眼眶还哭得红红的,太子若知道了……”
“穆哥哥心疼就别告诉皇兄,我自有解决办法。”
“你呀!鬼点子多,他何时真的罚过你,他正忙着秋祈的事儿呢。”
“哈哈,穆哥哥最好了!”
“对了,你为什么会上山?总不会是为了秋祈仪式来先探探路的吧?”
“这个,是秘密。”
一个少年背着另一个少年出现在庙前。背上少年执一片大芭蕉叶,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双目涵灵。十二三岁模样。穿戴虽简且沾染泥土,但仍不失华华贵气。背人者略年长,十五六岁模样,眉骨端庄,英武气魄,相比前一位给人肃肃不易亲近之感。
他们进入庙中,背上那位跳脱下来,整理着装之际发现庙中少年。
“上山遇雨,来庙中小避,公子是?”英气的那位对庙中少年行礼致意。
“我叫素魄,也在庙中避雨。”
“素魄,是《桥溪仙子录》中的‘素灵解魄’一句?”清秀的十二三岁少年问道。
“是。”素魄点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