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半,陈玄礼又发现了一扇朱漆大门,同样的门楼,同样有护卫驻守。
这扇门的背后,应该就是家眷居住的后院,那位通情达理的少夫人就住在这里吧,好想见见她,当面向她道谢。
陈玄礼的眼睛不自觉的往后院瞟,管家一看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迅速上前挡住他的‘邪恶’的目光,同时瞪大眼睛厉声道。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一会儿洗浴过后,立马回到房间休息,不准外出,更不准靠近这扇门,晚饭我会让人送到房间。”
闻言,郑经年立马不乐意了,他俩又不是孙府的下人,凭什么不能外出,这孙府的管家也太霸道了吧。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玄礼拉住,拱手道:“谨遵管家大人所言。”
“哼!你们最好如此。”管家一甩衣袖,气冲冲的向前走去。
……
沐浴结束,两人神清气爽,身体软绵绵的,走起路来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回头看去,换了三次水的沐浴桶已经乌黑浑浊,水面上还飘着几条筷子粗细的泥垢,也难怪管家这么不待见他们。
换上管家命人备好的棉衣棉裤,两人终于有了十六七岁少年人的模样。
郑经年虽然黑头黑脸,但沐浴过后换上新衣,像极了朴实的庄稼汉子。至于陈玄礼那就更不用说了,本来长得就英俊的他,此刻就是下乡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
出了房屋,门外空无一人,下人放好新衣后就直接离开了,管家则不知去忙什么了。
两人循着来时的路,回到了管家安排的客房。
一踏进房门,便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肉香。
方桌上放着一盆水煮羊肉,热气蒸腾,香气四溢。
两个硕大的瓷碗上,一边堆着数十个拳头大小白面馒头。
还有一壶清茶,两个茶碗,几副碗筷。
“玄礼哥,有肉吃唉!”
郑经年眼睛一亮,如饿虎般扑到桌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送进嘴里。
“烫……唔……好吃!”
两人已经数月不知肉味,哪怕羊肉把嘴都烫歪了,他都不肯松口,就这么咀嚼了两下,就囫囵咽下,滑稽的表情引得陈玄礼摇头苦笑。
他搬了张长凳坐在桌旁,夹出几块羊肉放在碗中凉着,然后拿起一个大馒头,撕成一块一块送入口中。
他并不担心管家在饭菜里下毒,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若管家真对两人有歹意,只要一声吆喝,那百十名护卫就会立马冲过来将两人乱刀分尸,何必用下毒这么麻烦的方法,还白搭了一顿羊肉。
就在陈玄礼放松警惕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门前闪过。
两人立马警觉起来,同时取出猎刀藏在桌子下,一边假模假样的吃饭,一边戒备的看着门外。
什么情况?
那个老管家真的准备杀我们?
陈玄礼慌了,心急如焚。
孙府是不是龙潭虎穴,这顿饭是不是鸿门宴,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
刚才的结论只是他根据常理推断出来的,可万一管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那两人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桌下,陈玄礼握住猎刀的手臂青筋暴起,又轻微颤抖,他和坐在对面的郑经年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凝重。
半响…
一双白嫩的小手出现在门边,缓缓又露出半个小脑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冲着屋里打量。
三道眼神交汇,大眼睛被吓的缩了回去。
陈玄礼:……
郑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