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长公主可是陛下唯一的胞妹,更不用说太后对女儿的疼爱,这一搅和,侯府和娄绮梦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那件事可以作罢,可今后她就不会那么好运了。不管以后再有什么事,只要事关娄绮梦的,欧阳家、和丽妃,必是会相帮另一方。
四哥那时是什么都想到了。
我还以为他真只是生了我的气,到后来才想明白。
想来榭昀,也是深知这一点,他说的要设计整一整娄绮梦,我看,到时必是少不了安阳长公主的一份。
一连下了三天的雨。
云王来找我的时候,还是下着雨的。他什么都没说,因我们这也没什么外人,我只是跟四哥说了一声,就跟着云王走了。
他同我一起坐在马车上,我才想到,他在外人面前,是个柔柔弱弱的人,可不要跟我一起坐马车吗?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一面装着体弱多病,一面心狠手辣,一个府邸可以说屠就屠。
演技好啊,整个南越认识他的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郡主,你在想什么?”
他忽的问了我一句,声音柔和温润,光是听这声音,谁会将他和那嗜血如命的离墨想到一块儿去。
“我觉得,我挺佩服殿下的。”
他却是笑道:“怎敢,担不起郡主的佩服,该是我佩服郡主才是。”
这第一次说话,莫不是就要你夸我我夸你,这可着实不是我司徒若怜做得来的事。
我闭了嘴,靠在马车上,轻轻闭上了眼。
似乎是没过多久就到了宫里,他走在前面,我就跟在他身后,一路一直看着这周边出现的人。
心里想的却是,这一个有些像玉冥教的人,那一个似乎也有些像。
他带我直接去往了静妃所居的知语阁,这边算得上是格外冷清了,人也越来越少,倒是个清净的地方,适合做些偷偷摸摸的事。
嗯,静妃既是玉冥教的人,那也只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
进了主殿,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她正站立着在看墙上的字画。
就只有一个人,里头一个宫人侍女都没有。
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听见云王说了句:“母亲,郡主来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那么冷淡的一句话,没有一点温度。
静妃全不似平常嫔妃,她穿的是一件极其朴素的衣裳,那衣料也只是普通人家的那种,类似下等的料子头发轻轻挽起,一小半从左侧披下,发髻上、就只有一根木质的簪子。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身上再没有其他的饰品,若非她在这华丽的宫殿中,谁见了都只会将她认作是寻常人家的妇女。
装扮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面目却是看的很合我眼。
她若是好好打扮一番,一定一定比娘亲更好看,只是云王和她一点也不相像,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竟觉得云王的下半张脸、和榭昀有几分相似。
静妃朝我走来,云王走后,才拉着我坐下。
“你和昀儿怎么样了?”她一开口,声音温婉细腻。
对比方才和云王说的那句,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我竟有些不自在,同时也有那么几丝对云王抱有怜悯之心,想来静妃一定对他很严厉。
我脱口而出,“我们很好啊。”
她站起给我倒了一杯水,凑到我嘴边,示意我喝下。
我只是闻了一口,就觉味道不对,抬眼看向她。
她见我没喝,又拿过了那杯,直接连着杯子丢到了地上,浅笑道:“你娘亲,将你教的很好。”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杯子,看着里头的水流出,地上引出一片黑红的颜色,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也不说话,继续走到方才那副字画前,仰头看了起来。
我坐在桌边,手撑着头,就那样盯着她看。
才坐了没多久,就觉得来了困意,什么都不做不说话,可不就是要睡着了吗?
正在此时,外头穿来了一阵声音:“娘娘,昭阳宫出事了。”
静妃抬手示意她下去,随后走到我面前,说道:“是丽妃宫里,你随我走一趟。”
我木然地跟着她走了出去,到达所谓的昭阳宫的时候,那里已经站满了人。
权倾天下之相门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