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郑烬无奈的说道，“不过朝廷现在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实在容不得我们再等下去了。”

“既如此，弟子晚上就去找他谈一谈。”

到了晚上，冯瀚远便来到了阿尔木的住处。双方寒暄了一阵，冯瀚远便让他屏退左右，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亲王可有重回鞑靼之意呢？”

阿尔木瞧他的神色，不像是来赶走自己的，于是说道：“阿尔木客居此处，无时无刻不想杀回牙帐。”

“本将今天来，就是想给亲王一个机会，不过此事做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不知亲王是否有兴趣啊？”

“请将军示下！”

冯瀚远说道：“若在金和以北，洋河以西为根基，让亲王召集鞑靼牧民来此投靠，亲王认为是否可行？”

阿尔木面露难色，说道：“将军明鉴。我阿尔木虽然远走大周，在鞑靼也还是略有薄名，本来召集些许牧民并不是难事。只不过将军的意思我明白，要想以此来缓解宣府的压力，只怕是杯水车薪。”

阿尔木缓了缓又说道：“鞑靼人虽然不像中原人那样读书明理，但是他们却非常聪明，知道投奔我这个叛徒定会招来巴日可汗的记恨，若无利可图，只怕不会有多少人来投奔。”

冯瀚远笑了笑说道：“若我大周可以与投奔亲王的部族在宣府开放市井交易，亲王以为如何？”

阿尔木大喜，说道：“将军果然眼光毒辣，阿尔木佩服万分。其实多年以前，孟和可汗刚刚继位的时候就曾想过与大周通商的事，也曾暗中派人来大周试探过。只不过那时大周的态度很坚决，鞑靼内部也是意见不一，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冯瀚远先前也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过自从在沙城与蒙天烨交谈一番之后，他便有了与鞑靼通商的想法。那时他就觉得，鞑靼人之所以屡屡进犯边关，除了仇恨和可汗的野心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极度缺乏大周盛产的粮食、布匹、铁器和瓷器等物。现在听阿尔木亲王这么说，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于是说道:

“本将只是想着，若能满足鞑靼人对于粮食和日常用的铁器布匹的需求，同时还能换回战马，何乐不为呢？”

阿尔木笑道：“将军所言极是，若阿尔木为鞑靼之主，定然会与大周友好通商往来，绝不兴兵进犯。”

冯瀚远心道，你个老家伙，如今寄人篱下才如此说，当年你威风八面之时，我可以没少吃你苦头。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亲王如今只是一时失势而已，假以时日必能入主鞑靼，到时候还请亲王别忘了今日之言才是。”

阿尔木笑道：“将军放心，我阿尔木说一不二。”

“如此待我回去与郑将军商议一番，开春之后，便可助亲王招揽人马。”

阿尔木起身行了一个大礼，说道：“阿尔木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