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青集镇。
一对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拉着一辆破旧的木车,车上载满了刚从青峰山上砍下的新柴,停靠在了青集镇一处高墙院子的后门口。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似有些不情愿。
“北儿,待会我到柴房,然后照例去跟着管家到账房结钱,你可不要向昨日那般乱走了。”
这少年低着头,不悦地应了声。
不多会门从里面打开,是一个面容和善的老头,熟识地跟中年人打着招呼,“大山来了,还真是准时。快些进来吧。”
中年人憨厚地笑道,“王管家,这不是怕误了宗门的事吗,一日两次的薪柴定要按照主人家要求的时间送到。”
王管家满意的点点头,“先把柴送去柴房吧,收拾妥当之后,再到账房来找我。”
“全听王管家的。”
姓王的管家将父子二人领进门,便自行离去。中年人将载满柴火的木车停在一间小屋门口,那少年也跟着中年人拆卸柴火。
“北儿,你在此地等候,不许胡乱走动,更不许到前院去。”等整车的柴火拆卸完,中年人再次叮嘱道。
“知道了!”少年不耐烦的说道。
这中年人名叫柯大山,是青集镇赵家沟的一位普通山民,因赵家沟紧靠在青蜂山,平日里便以砍柴为生。一个月前,接起了为这家名叫玄能门的宗派送柴的活计。
少年名叫柯北,待父亲走后,柯北猛地一脚,踢在木车的车轮上。
见四下无人,柯北才敢抱怨,“前世要我遭遇天灾也就算了,今世还要我在这荒山里砍柴,在这样的世界做个下等人,还不如不许我这一世。”
柯北的前世,原是另一个世界华夏国的一所末流院校刚刚毕业的学生。毕业之后找了个在外施工的工作。不幸的是,柯北刚刚领到第一个月工资的那一天,在施工的山中遭遇了一场自然灾害。泥流裹挟着碎石急速从山上滑下,将防范意识薄弱地柯北覆在了下面。连续高强度工作一月领到的还热乎的几千块钱没来得及花,就告别了那个世界!
等柯北醒来后,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和自己同名的人身上。
“这个玄能门到底是干嘛的,练武还是修仙?”昨日柯北就已经来过玄能门一次,不过还没打听清楚状况就被就是赶来的父亲拦下了。
“今日大家练得还算不错,只是个别门徒还是没有进益,还需多些努力,还望大家不要辜负了村中的希望。”院墙的另一边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是。”
“那边是前院?”柯北顺着声音传来的声音溜了过去,在隔着的一道围墙前,找了个可以攀岩的支点,敏捷地跳了上去,扒在墙头,观察着另一边的情况。
柯北望去,见院落中央站着一位敦实的壮年,姿势沉稳,负手而立。而他的对面则是二三十个和柯北年纪相仿的少年。
“赵欢,他也在?”这是柯北记忆中的好友,自幼和这个世上的柯北一起长大,比柯北小一岁关系最是密切。
“今日天色已晚,大家就先各自回家。明日需在自己温习宗门所传功法,若是有人偷懒不练,后日来宗门时,定会依门规处置。”
“是。”
“赵欢,你记住了吗?”那壮年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来宗门已有十日,怎么一丁点的进益都没有。”
柯北想起这个叫赵欢的家伙整日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求他将山里面的故事,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这傻小子。”
“谁?”柯北只是轻微地一笑,便被壮年听了去。壮年扬起手,从墙底卷起一阵风,将在墙头对面的柯北吹了过来。
“啊,”柯北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的叫了一声。
那壮年将柯北摔在地上后,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在这里偷学我玄能门的功法?”
人群中有一身材较为矮小的少年认出柯北的面容,心中极是惊吓。这人就是柯北的好友赵欢。
赵欢慌张的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跪在柯北的跟前,不停地向壮年求情,“少门主饶命,这是我赵家沟的好友,名叫柯北。定是他一时对少门主的高超功法心生向往,才忍不住躲在后面偷看的。”
壮年怒目而视,不仅没有因为赵欢的蜜言变得宽容,言语中反而多了恼怒,“赵家沟的人都像这般偷偷摸摸的么?若我玄能门的功法都被人学了去,那还如何治理这青集镇。如果赵大勇不能根治此时,那赵家沟整个赵家沟都须一并处罚。”
赵欢赶紧在地上叩拜,“是是是,少宗主。等赵欢回去一定告知父亲,还望少宗主手下留情,留柯北一条性命。”
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柯北躺在地上,只觉得身体像是散掉一般,悔恨地看着地上不住磕头的赵欢。
“罢了,”壮年摆了摆手,厉声道,“既然是你赵家沟的人,回去让赵大勇按照玄能门的交代去罚。若有下次,定当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