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问天道,吾之幼妹,天性纯良,不谙世事,缘何遭人残杀,枉送轮回”。云辰臂指苍穹,出言问向那虚无之处,表露出一股不尊天、不敬道的姿态,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清晰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生灵耳中。
“哈哈问天,你有何资格问天,天道既生尔等在世间之上,尔等便要顺应天命,生杀皆掌握我等尊道修道生灵之手”段子狱闻得云辰的问言,讥笑着,想进一步破坏其敬道之心。
“今问天道,吾之爱妻,品行端正,贤惠淑德,缘何遭人凌辱,自裁于世”。云辰不理外界喧哗,依旧质问着,他双目坚定的望着那虚无之处,没有丝毫畏惧之情,而他魂体内的神秘之影,也在此时生出感应,疯狂的吸收着那躁动的魂力。
“疯了疯了天道超然于世,别说你这蝼蚁般的存在了,连那栖于混沌中的真仙,也不见得会让其降下天地意志,引出丝毫反应”头陀苦心一脸严肃的说道,他的话并未虚假,众人都不怀疑。
天道不显这是常识,天不会因为你做了何事,而出现任何形态意志,哪怕你摧毁一个世界,亦是一样,至于是否真的有其意志存在,一直以来也是一个万古大迷。
“今问天道,吾之双亲,与人为善,敬老恤贫,缘何遭人灭杀,魂入幽冥”。云辰的声音越来越悲切,心念上达天听,感化天地令其同悲,落下瓢泼血雨。
他滴落着血泪,无法诉说那股伤痛,虽过去了许久,可过往历历在目心痛难平,神秘之影受其情绪感染,也颤颤而鸣,它射出一抹神华,把云辰心头所想画面,影射到虚空之中,让天道意志观看。
影像中、残肢飞舞,万鬼噬魂,南山镇内一派惨相,云辰白发血泪仰天哭喊死去的亲人,而徐天青则俯瞰下方,淡然的观看这一切,这一切虽已过去,可但凡观看的生灵,皆能从那白发男子身上感受一种生不如死的悲切。
“今问天道,吾之乡亲,质朴敦厚,为善为德,缘何遭人屠杀,魂飞魄散”。云辰止住了哭泣,他有心替万千死去乡民,问天一句,他们何罪之有,连真灵都泯灭了,怎会有来世的好报。
云辰言语越来越激烈,浑身有不朽的圣洁之光在萦绕,魂力不再浩瀚,少了半数之多,尽皆涌入了那神秘之影中,供其形体显现。
“你们看天象无常,为何在大变”有修道者指向天际苍穹,那里彩霞翻腾,诸多神化异象在浮现,神光汇集成海,覆盖天宇之中,有万道之气在寰宇中弥漫,化为条条道河在流淌,一切都为天之神象,古今难见。
这些只是起端,于无尽天宇中,有亿万规则光链显化而出,穿透颗颗天星,震落了不少星辰,从域外往此处赶来,人们耳膜巨震,隔着至少一个星域的距离,都听到了那天星爆裂的声音。
“妄言妄言啊古今谁敢质问天道功德,他这般肆意妄为,会给我等带来灾祸的”众人恐惧中,但云辰依旧漠视不理,他慎重内视了一下魂体的情况。
那神秘之影越发的清晰,有一只肥嘟嘟的肉手,拨开了他魂体内滋生的迷雾,指向天之边,似乎蔑视这天之神象,欲与天道博弈。
“怎么可能,骂天之人古今不是没有过,不可能因为此事而惹得天道关注,而且这天之神象有些奇特,隐隐传出一丝天罚的气息”罗道人不解的沉声道。
他观望苍穹的异象,神色异常凝重,手中的宝光珠算在自动拨动着,似乎在推算其根源。
天际之上,浓厚的百色劫云在堆积,一片片盖压天地,如天河倾泻覆盖了万里有余,罗道人掌中的珠算骤然崩碎,他只是推算了一丝,便有莫名的神罚之力降下,略惩小戒,根本不可妄测。
“天降神罚之力,绝对不会错的,是天劫成形的征兆,可这劫云为何是百色,而不是寻常的墨黑呢”罗道人看向怒视苍天的云辰,急切的言道“小云辰,这是天劫,来的诡异,我推算不出是何原因出现,你且勿要招惹是非,省的引火烧身”。
云辰不予理会,依旧怒视那层层劫云,此刻在他眼中,这正是天道意志的降下,对他所言有异,想降下无边伟力,让其不敢质问。
云辰黑发飞舞,冲入上空之中,他站立百色劫云下方,有一股伐天者的气概刺破劫云,他昂首指向云中,怒言道“今问天道,尔可敢以吾之道,取己之道,定化天地规则,让芸芸众生都可长生永在,不朽于世”。
此语一出,天地大乱,有山川在抖动,有飞瀑在倒流,有四海在奔腾,有鸟兽在嘶鸣,诸天都在颤抖,引出十方精气压盖天际,连黑暗的无尽寰宇都裂痕遍布,似乎界面在崩塌。
“呲”一道水缸粗细的红雷从劫云中,悄然无息的落下,它跟云辰擦肩而过,震碎了虚空,把浑厚的大地,轰出一个无底深渊,直冒黑色的焦烟。
“天道震怒了这小鬼竟然想代替天道,定化天地规则,实在犯了古来禁忌”坪山道人极速飞退,在远处叫喊着,天劫无情,不论老弱皆一视同仁,但凡敢留下自身烙印者,都为所攻击的目标。
“你也算惊艳了惹得天地震怒,要降下神罚之力,灭化于你,只是可叹你那已经觉醒的三魂七魄了。哈哈哈”段子狱大袖一挥,卷起不远处的徐天青退离了此地,生怕天劫刻印他们的印记,一同遭罚。
“呲”又是四道天雷降落,不过这次为白、绿、黑、紫四色,它们砸到了云辰周围的虚空,让那里化为虚无之地,可四散的余波依旧具有难以抗衡了威能,它波及了万古不倒的天都古城,倾塌了一片城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