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道:“华院长的为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病患的安全永远排在第一位,馆长又特地叮嘱过,这个女学生出了事会造成重大的社会影响,她不可能冒险的……”
水镜先生道:“怎么,馆长也来过了吗?”
护士道:“早就来过了,她几乎是跟着急救车一起到达的。”
水镜先生道:“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她们。”
护士道:“先生,我劝您不要白忙活了,馆长特别重视这个学生的状况,不可能冒任何风险的。”
水镜先生激动道:“冒风险?我知道,她闹出了开除修有灵修体的学生的笑话,现在害怕了,需要给社会一个交代,她觉得不冒风险,尽全力按部就班保证一切做法合乎规定就可以了,我可不行,这孩子是我看着成长的,我需要尽可能让她恢复,尽可能,明白吗?你们规范地照着教科书做就行,出了错也是教科书的错,与你们无关,我不能这样,你知道吗?”
刘武是第一次看到水镜先生如此激动,很是意外,而且她一直说话温和,平静,不急不慢的,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说出这话,可见情绪有点失控了。看得出来,水镜先生对赵云是真的不错,不惜为此说出这么劲爆得罪上司的话。
护士也被水镜先生这么突然的火爆情绪吓了一跳,委屈的掉下眼泪道:“先生,我只是照着要求做而已,我做错什么了?”
水镜先生摆摆手道:“哭什么呢,我又没说你,你就告诉我馆长在哪里,我自己去处理。”
护士道:“她全程参与高级医官的研讨会,目前应该还在会诊中心……”
水镜先生举步便走,走出两三米,回过头,对护士道:“这男孩留在这,你不许欺侮他……”
护士道:“我知道。”
水镜先生看一眼刘武,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说,急步而去。
刘武留在原地,心里极度不安,问护士道:“这位护士姐姐,赵小妹是不是一直在昏睡,没有醒来过?”
护士不冷不热道:“你还好意思问吗,以前华清馆的吕布,曾经在临近毕业的六个半月时修练出了灵修体,华清馆一直拿这个吹牛吹到现在,说什么这证明了华清的武修实力高人一等,如今我们大北好不容易也有了这样的人,修的也是武修,年纪比吕布那时小得多,本来可以直接打华清人的脸,都怪你害她跳了楼,你还有脸……”
刘武怒道:“你们能不能不要颠倒黑白,逼她跳楼的是谁,是你们学馆……”
护士道:“反了你,竟然敢顶撞,你是男人吗?”
刘武血往上冲道:“男人就得容忍你们这种全无逻辑,不负责任的结论吗?”
这句话一下子捅了马蜂窝,路过的护士和病人,全都被吸到了这边,先是人人指责刘武,没有男人之德,不守男人之道,等问明了他就是祸害赵小妹跳楼的卖唱男之后,更是群情激昂,说他是祸水,说他厚脸皮,说他更应该跳楼……刘武置身于女人们语言的海洋,马上感受到了在一浪接一浪的大海里苦苦挣扎的感觉,一开始还想抗争,最后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只有自己在听,所有的人都听不进一个字。说到激动之处,几个冲动型的护士和病人,还分别用拧或者打的方式访问了他的耳朵。可怜的刘武根本没办法还击,只能摸着耳朵进入到彻底无语状态。
正在挣扎时,只听得水镜先生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走廊那端传了过来:“你们怎么回事,都马上给我住口。”
众女人都认得水镜先生,急忙收口。
水镜先生走过来,看到刘武还在捂着耳朵,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怒道:“集体欺侮一个小男孩,算什么女人?”
那些路过的护士和病人们纷纷红着脸灰溜溜的走开。
水镜先生看那护士,责怪道:“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不许欺侮他吗?”
护士道:“我没欺侮他,是他说话太冲,把姐妹们给激怒了。”
刘武道:“是你颠倒黑白,我才那么说的好不好?”
水镜先生道:“你别说了,身为一个男孩,年纪再小,也得学会容忍,做一名贤德的男人。随我进屋去吧。”
护士道:“先生,馆长和院长同意了吗?”
水镜先生道:“她们都躲着不见我,我也不管了……”
护士道:“那不行……”
话音刚落,水镜先生兰花指一弹,竟凌空弹出一波五彩之气,打在护士的身上,将她弹翻在地,然后抓起刘武的手,打开重症室的门迈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