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汉子的直觉没有错,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山林深处,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在暗处一直注目看着他们,一会一个黑衣人跑回来对为首的一人说道:“看清楚了,那个年轻女人就是废太子妃,那个小男孩是废太子世子刘不周,那个精壮汉子是废太子府的家臣胜之。”
旁边一个黑衣人啧啧的说道:“咱们跟踪他们自长安出来向北走已经十余天了,这帮军士也是够狠的,每天对这家人不是鞭挞就是羞辱,而且每日投宿的时候,这帮军士就自行住进店里,无论刮风下雨都把这一家扔在客栈之外露宿,还一顿饱饭也不给。”
“是啊,为了防止他们逃走,这帮军士还把他们全家像栓牲口一般用铁链拴成了一串,”另一个黑衣人指着囚犯队伍的方向道:“看见没,这冷风刺骨的,他们身上还穿着单衣呢。”
那个首领听不下去了,他冷眼看着这几个说话的手下斥道:“怎么,你们心疼了?”
几个黑衣人赶紧解释道:“不不,我等的意思是,估计那废太子妃她们到不了服苦役之地就得被这帮军士折腾死一多半,还用得着咱们动手吗?”
“废太子全家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如果他们活着到了服苦役的地方,那里戍边的官军众多,我们要想再下手可就难了!”首领冷冷的回道。
废太子一家和那十几个押解军士一行人走到天色已晚也没走出这道山梁,估摸着一时半会到不了下一个镇店,为首的那名军官和其他几人一商量,干脆今晚就在这土路山林边上宿营,吃饱了,睡好了,等明天一早再动身。
军士们就将一众囚犯绑在道边的树底下,他们自己在林中支起营帐,点上篝火,十几个人围坐在篝火四周取暖,并取出干粮和烧酒,连吃带喝起来。
太子妃和胜之他们就这么被捆在树下,也不给吃,也不给喝,根本不闻不问。
夜风骤起,虽然还尚未达到刺骨的寒冷,却足以把这些饥寒交迫的囚犯们冻得瑟瑟发抖。
押解军士中一个年纪最轻的小兵看他们实在可怜,就起身往太子妃和胜之的身上扔了两块干饼,太子妃满脸感恩的对这个小兵千恩万谢道:“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太子妃将干饼一分为二,其中一半放在小刘不周的手里道:“世子,快吃吧,”然后将另一半又一分为二,把其中一半递给胜之,胜之没有接,拿着另外一个干饼谦恭的对太子妃道:“主妃留着吃吧,臣下等人把这一个干饼分吃了就行。”
那小兵看着,感叹了一声自语道:“这世子也着实可怜啊。”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军士一边烤着篝火,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说道:“小子,你看他现在可怜,可当年这世子的出生可是引来过天生异象,震动过朝野的。”
“哦?”小兵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他好奇的凑近那个军士问道:“这么说来那他岂不是有帝王之相?”
“何止帝王之相,这刘不周当年一出世,就被当今陛下盛赞为我大汉未来的旷世之君呢,”那军士神神秘秘的回道。
小兵的兴趣更高了,他殷勤的给上年纪的军士倒了一碗烧酒,然后关切的问道:“老哥,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