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啊!终日里戴着面具生活,不见天日,被人利用。
如今,你怕是已经认不出我了吧!小桃!
有人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在白林川面前停下,这个人正是白浅夕。
她看到了他怀中那人,眉目清秀看起来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啊!她只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真的只是那一眼,她知道,她输了,输得彻底,她该走了,早就应该走了,只是她现在才发现。
白林川就知道会是她,他也知道她一定也听说了今天的事情,知道也好,这样她就会心甘情愿的走了吧!
白林川小心的端起一碗粥,用勺子轻轻的扬着,小心的喂进她的嘴里,然而,她似乎是根本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
白林川将她放下,又跑回自己的寝房里将自己的药箱拿出来,提着一路小跑的去了牢房。
他将她身上那破烂的衣服被刀剑刺破的衣服撕开,露出的不是白皙如脸的肌肤,而是满是疤痕的身体。
有新伤,有旧伤。新伤已经快要发炎,血流的衣服都是湿的。而旧伤则看起来早就已经痊愈,但还留着伤疤。有刀伤,有剑伤,还有更多的是各种不知名的暗器所伤。
形状各异,长短不一,遍布整个身体,这些年来,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生活,从这些伤疤之中就能大致的猜测。
白林川小心的为她涂抹药物,消毒止血。用纱布将伤口一一的包裹起来。又为她换上了新的衣服,一身白衣。她从未穿过的白衣。
伤都疗好之后,白林川重新拿起那碗粥,小心的喂进她的嘴里,她仍然是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嘴巴里的牙齿死死的咬住。
大概是也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了吧!
白林川无奈,只能将她的嘴掰开,用勺子伸进去,这样一来,饭不仅没有喂进去,反而还惊动了她。
她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白林川,吓了一跳,再看自己躺着的位置,瞬间觉得更加的奇怪了。
“你醒了,来,喝粥。”白林川温柔的说道,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他将一碗粥递到她的面前,微微笑着。尽管时光荏苒,时间的长河将你我生生的隔在对岸,我也会像从前那样,微微笑着对你。
女子扬起手,将那碗粥狠狠地打翻在地,退回到自己牢房的角落里。
不忍看身上那与自己显然不搭的白衣。
白林川将那碗小心的拿起来,还没有碎,他将碗和勺子重新的摆放整齐,放进托盘里。他蹲下来,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这个样子,他就可以与她平视。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恨透了自己。他之前也很恨她,可是,这一切的恨在他知道她就是小桃之后就已经全部消失了。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是想救你!”白林川说。
那女子自嘲的笑了笑,“说要杀我的人是你,说要救我的人也是你。我的命就这么好玩,凭你一时开心或者不开心就想杀就杀吗?”
“你误会了,之前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我是真的想救你。”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好笑,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说这话的白林川却是真心实意的。
这也是他这一生说过的为数不多的真心话。
“误会?十几条人命死在我面前,你说是我误会?”那女子又是一番冷笑,“在你白林川的眼里这些都不算什么吧!”
她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经历那一次说不出话来之后,现在的自己竟然能说话,而且说的如此流利。声音,也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清秀,甚至带些甜。
“若真的想救我,不如给个痛快,杀了我也好过现在活的痛苦!”
白林川听了这话,沉默了。早知道再相见,难保全。更何况,他杀了她身边的所有人,他们之间除了门户之见又更多了血海深仇。
她如何能够原谅他啊!
白林川慢慢的向她靠近,她没有动,她缩在角落里没有动弹的余地。他走向她,眼眸里是光明,是散落一地、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与他极其不匹配的温柔。
他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自己寝房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不顾门外的弟子是以何种眼神看他,不顾她在他的怀里挣扎。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的时候,他为她盖好了被子,便离去了。
临走前,他在她的房间外设置了结界,也就是说,只有他能够进她的房间,她此时此刻重伤,也不可能从里面逃走。
他回了房间,一时间心乱如麻。
她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一时间惊慌失措。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白林川觉得自己是再无脸去见她了
白衣逍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