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朱信源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脸色涨得通红,面部狰狞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他从酒店出来之后回到警局便气势汹汹地直奔局长办公室打算把办案权要回来,然而局长正在批阅一份文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唠着家常,终于令他勃然大怒,吓得外面值勤的小警员一缩脖子。
“这就是你找的大师!?”朱信源激动得唾沫都喷出来了,“你他娘的到底认不认识人家?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骗子能唬住你们,我看你真是办公室坐久了,脑袋都他娘的生锈了吧!?”他伸出手指头一下接着一下的戳着办公桌子,仿佛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
局长仿佛早就料到了朱信源的反应,面无表情的从‘哐哐’作响的办公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随后把水杯又放回了原位,对着他桌前面的朱信源苦涩的笑了笑。
“信源啊...你先别生气,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行吗?”局长指了指桌对面的椅子,示意朱信源他坐上去。
朱信源面色阴晴不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随后瞪了瞪坐在对面的局长,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解释,老子就不干了”,“脑瓜子生锈”,“都他娘的骗子”之类的话。
局长见他听话的坐下后,嘴里嘟嘟囔囔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不由得苦笑起来。
“信源啊,我知道你是特种兵退役,你能调来我们警队,可以说是把咱们警队的整体实力抬高了一大截!对吧?”局长对着朱信源说道。
朱信源听完局长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稍微的缓和下来一点儿,瞅着对面的局长没有说话,表示还在等一个解释。
局长只好又说道:“信源,你当了多少年的兵?”
“十年。”朱信源颇为傲气的对着他说道。
国家培养一个特种兵不容易,不会轻易让他走的,所以特种兵一般可以在部队呆很久。
“十年啊...”局长的两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头有意无意的轻敲着桌面,“那,你知道我在警局干了多少年吗?”他问向朱信源。
“呃...十年?”朱信源可能是从部队回来的,一直不太看得起天天坐办公室的那些所谓‘高层’,所以并没有关注这位坐在对面的‘局长’的底细。
“呵呵呵...”局长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清了清嗓子对着朱信源说道:
“我24岁从警校毕业成为警察之后,我今年58岁,还有两年就能退休了”局长这么说道。
“三十四年,信源,我可以自豪的说,我当了半辈子的人民警察!”
“在这三十年里,我当过缉毒警察,治安警察,刑事警察等等,三十年,我成为了二级警督,就任与咱们D市的警察局长。”
“你们特种兵,我打心眼里佩服,你们够强,够狠,不用想也知道,朱信源你一定杀过人,对吧?”
朱信源听完对面这位局长所说的话,脸上装作不在意,其实心底里肃然起敬,见他问到自己,急忙点头道:‘您说的不错,我执行任务的时候确实杀过人。’不知不觉间朱信源对这位局长的称呼已经变成了‘您’。
“在当警察的这三十年里,我击毙过罪犯”局长眯起了眼睛,仿佛回想起了他年轻时的日子。
“三十年...一万多天”局长感叹道,“这三十年里,我经历过的案子,比你要多得多!”
朱信源默不作声没有说话,默认了下来。
“年轻时的我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一心想着破案,捉住罪犯,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我知道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我不应该说出这些话,但是信源你的阅历还是太少了一点,我只能说这么多,你...出去吧,我给你分配了新的案子,资料就在你的办公桌上。”
朱信源默默地回味着老局长说的话,站起身对着老局长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在他关门的一瞬间,老局长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既然存在那就肯定有他存在的道理,咱们普通人...做好咱们该做的就行了!”
朱信源被老局长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思索未解后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坐到办公桌上研究起了分配给他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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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便过去了六天,朱信源从警局加班到深夜之后回家,之前的死婴案件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在他听完老局长的话后,越来越想去深入的了解,这个念头仿佛在他头脑中生根发芽一样,蔓延的越来越大,以至于他开车回家的路上不自觉的开到了这个案件的案发现场,D市的某片人烟稀少的海边。
朱信源下了车,‘咔哒’一声点起了一根烟,海风吹得他身心舒畅,之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不自觉的眯起了眼享受起来。
靠在车边大概两三分钟,香烟掐在手里燃尽了之后,朱信源打算上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