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镇安王殿下面前也敢这么耀武扬威？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落痕忿忿道。

“镇安王？本公子怎么从未听说过什么镇安王？我只知道暄王和睿王，镇安王是从何处蹦出来的？你们别在本公子面前装什么贵族，这里是朝阳城，天子脚下！你们这样滥用私刑，我要报官！！”

初生牛犊不怕虎。用在这里倒是十分恰当。

飞肃不禁笑笑，他蹲下拍拍那人的脸，冷笑道：“看来这位小公子还真是不懂，那本大人来告诉你！这位镇安王殿下是陛下的皇子。只因殿下想清净，所以一直不曾在朝阳。再说了，就你这样不入流的小人物，又岂能有机会见着殿下？”

“王爷？你说是便是了？你们殴打本公子，本公子要报官，把你们这些土匪、强盗给抓起来！”

燕措垂眸沉静的笑了笑，表情波澜不惊，“你说你要报官，本王听着倒是有些好笑……你知道方才教训你的是谁吗？他们是大理寺的左右寺丞。”

说罢，秋练从腰间掏出腰牌，这下子纵使那人再怎么理直气壮，此刻也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此事下官会移交给刑部审判，殿下请安心。”

“好。”燕措顿顿，“其实本王是有事找二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此刻可有空？”

飞肃与秋练面面相觑，他们之间并无交集，而燕措却点名道姓的说出找他们有事，到底为了什么事？

“盛情难却，王爷请……”

——————

燕措在附近的酒楼定了楼上较为隐蔽安静的厢房，待他们三人全都坐下后，落痕便在门外把手，以防有人靠近。

“我以为殿下在朝阳城中不会主动联系我与秋练的，却……”飞肃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惊讶。

“朝阳城到处都是暄王和睿王的眼线，我自然不能轻易联系你们。但眼下有件事情我需要问你，飞肃……”

“殿下请问。”

“倌儿是如何知道漕青运河里有五石散的？”

“这……乔姑娘已经和殿下说了吗？”

燕措点点头。“她约我去西郊外的凉亭一见，将一封信交给了我，那上面就提到漕青运河有五石散的事情，还说你已经在着手调查……”

“乔姑娘自称这件事是偶然发现的，只因有一盒藏有五石散的珠宝混到了给世子府的珠宝中，事后她想研制成香粉，所以才发现的。”

“那……夏侯演知道吗？”

“我试探过，他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

“也就是说，你不能完全肯定他是否知道了？”

“殿下，秋练和飞肃已经在调查五石散的来源，但现在还没有头绪。殿下也知道，我二人人手有限，直接听从我们调派的就那么几个。况且，我们担心大理寺的人会有李征的心腹，若是堂而皇之的带着，只怕会暴露殿下与我们之间的联系。”秋练

“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依着平常的礼数相处即可。李征身在北境，他现在暂时不会怀疑到我身上……而关于五石散，现在大致上有几个可以筛查的对象，你们可以从这些人依次排查。”随后他将那七人的名字告诉了飞肃和秋练。

有了可以排查的对象，他们二人心里自然是说不出来的激动，这案子总算是有了进展，近几日，他们还在发愁该如何回禀吕泽呢。如此一来，他们心头上的石头算是暂时落了地。

秋练想到一事，有些难以开口，与方才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相差极大，“殿下，这五石散的事情算是有了眉目，那……乔姑娘那边，殿下……要如何处置呢？她好像还不知道……”

“她现在对夏侯演还有可用之处，暂时还不会有事。”燕措有许多无奈之处，他现在还不能坦诚相待。

要知道，一子落错，步步错，满盘皆输。他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暄王，睿王，还有玩弄权术和人心的夏侯演。

他利用乔倌儿的真实身份，和她做了交易，名为交易，实则暗地里又是在骗取她的真心，从而达到他的真正目的。

燕国几百年的基业绝对不能被这样一个小人给摧毁，所以他必须回到朝阳，必须在暗中保护乔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