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以从燕措这个人下手,他现在既然已经开始参与夺嫡之争,那么他必然需要一些谋士,好给他将来的奠定基础。”乔倌儿的语速不快不慢,她眉尾轻佻,淡然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他的谋士吗?”夏侯演眸中突闪寒光,“这并非什么易事……”
乔倌儿轻微叹了口气,沉默少时,“我又何尝不知。燕措这个人心思难以摸透,就连世子你都未必能猜透,再者,我身为女子,谋略方面比那些谋士浅懂一些。所以,我到底能不能成为他的谋士,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
“想介入朝局,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轻易掌握,急也急不来,暂且顺其自然吧。”
倌儿移开话锋,眼眸低垂道:“昨日我晕倒一事,公主…可知晓?”
“燕措的马车跑得慢,远远落在了后头,所以她并不知道。”夏侯演刻意转过身去,面露愧疚之色,“好在…好在大夫说你只是有些高烧,吃几服药便能调理好,否则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世子能够如此担心倌儿,倌儿心里不胜感激。”她躬身致歉,双眸清澈似水,毫无杂质:“原是前些夜里着了风寒,倌儿以为事小,所以就不曾吃药调理,让世子担心了……”
“你说这些话不是太见外了吗?……你既住在世子府,照顾你是…是我分内之事,所以你不用这样拘谨。”
“拘谨些总是好的,这里毕竟是朝阳,是皇帝脚下的朝阳,自然没有在冼州时候的逍遥自在。况且……”乔倌儿忽然抬头,以一种冷漠而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夏侯演,她低语:“况且世子是君,而我只是臣,君臣之间还是该遵循些规矩的,无规矩焉能成方圆……”
夏侯演浅笑而不语,他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后二人简单闲聊了几句,他便让乔倌儿回锦鲤苑休息,她欣然同意,也没去上晨苑伏案翻阅旧卷。
的确,这几日一直在外头奔走,没有好好休息过。只是昨日多走了几段路,竟然就晕了过去,穆珩说,是因为她缺乏锻炼,身子才会这么虚弱。
只见穆珩板着一张清秀的严肃脸,学着长辈说教的样子对着倌儿讲了许多习武的种种好处,还自信说绝对可以让倌儿成为一个高手。她听的时候,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窃笑,而柳絮在一旁,听得也是热血沸腾,好像快按耐不住从丹田里流出来的真气一般。
“习武讲究天分,还需骨骼强健,若是人人都可以像你说的那般都去习武,这天下岂不到处都是精兵良将了?再说,若没有持之以恒的精神力和永不言败的决心,即便勉强练了,也是徒劳无益,毫无用武之地而已……”乔倌儿一番陈辞,穆珩和柳絮听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佩服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柳絮方才那颗燃起的心被‘无情’浇灭,眼下正失落着呢。
“不过呢……咱们女子势单力薄,的确应当学一学防身之术,否则歹人逼近时,只能束手就擒了。”倌儿拉过柳絮的手,莞尔一笑,后又对着穆珩说道:“穆珩,我可是把柳絮姐姐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教。”
穆珩不停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两个人就到院子里开始练了起来。
就在此时,门外的下人来报,他声称镇安王燕措到府中来拜访,顺道来看一看倌儿的状况。昨日倌儿晕倒,是他亲自送的她回的世子府,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该来探望探望的。
听风苑外,乔倌儿由下人引进屋内,而夏侯演正和燕措侃侃而谈,聊得不亦乐乎。他二人看见倌儿来了,俱以笑脸相迎,特别是夏侯演,他眼中总有一种格外看重她的神情。
“见过王爷,世子。”乔倌儿一一俯身行礼,而后跪坐在二人中间的位子上。
燕措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倌儿,见她气色红润,说话也有力道的样子,十分欣慰。“看来乔姑娘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不过这良药还是要服用的。”
倌儿颔首表达谢意,在一旁默默听着这两个人的谈话。
“近几日朝中没什么大事,我清闲的很,就冒昧到你府里来了,你这小子可不要拒我于门外……”
“亏你之前还跟我说兄弟之间不必拘泥礼数,你看,现在你却开始拘礼了。”夏侯演一句话引得连他在内的三人开怀大笑。
“如今暄王与睿王势力依旧根深蒂固,想要一一铲除他们的势力,还需要世子在朝中多做些努力。如今前任鸿胪寺卿已经落难于牢中,不知陛下现在可有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