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宝踏上商船,欧冶无名便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倒不是怕他有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更多的是一种无言的关怀。
一行人来到这荒蛮的孤岛,自然门众兄弟除了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玄铁,法力更有不同程度的升华,唯有李宝满怀期望而来,离去时却只收获了一腔幽怨,或许这就是命运,曾几何时,怀里拥着惊为天人的妻子,手里握着一呼百应的虎狼之师,谁料想繁花似锦的背后竟是转瞬即逝后的凄凉。
船行海上,让人最难忍受的就是那份无法排遣的孤独,精疲力尽的李宝终于睡了,听着海浪不停地拍击着船舷的轰鸣,无名却一时没有睡意,轻轻走上夹板,毫无目的的遥望着黑漆漆的前方。
林蝉儿一觉醒来不见了无名,知道此时的他准又在甲板上发呆,提了一件夹衣匆匆走上夹板。顺手披到他身上。
无名欠欠身,让林蝉儿倚着他的肩膀坐下来,突然问道:“蝉儿,看到他们一家人生离死别,我心里很难受,两年的恩恩爱爱啊,一朝分别,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
林蝉儿知道无名口里的他们定是指的李宝一家,温柔地安慰道“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命吧,正所谓道无常式,有离就有聚,有悲就有欢,这也是修道之人为什么急于脱离六道轮回的原因,需知没了爱,哪里还会有恨?”
无名摇摇头,突然涌出两串热泪:“蝉儿,我讨厌别离,我很困,但不敢闭眼,我怕明天一睁眼,你也会向满忆儿离开李宝一样离我而去。”
林蝉儿一阵惶恐,她突然感觉到身边的无名再也不是昨日那个无忧无虑的男孩,他长大了,他也有了自己的心事,能够从别人的分别中领悟到痛苦,,足以说明他的愚钝渐渐开始被这个光幻陆离的世界所启蒙。
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天生愚钝的人,只是神农谷远离人群的生活造就了它的单纯和蒙昧,如今蓦然面对这个纷杂无序的世界,他如此毫无预兆的野蛮地生长,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师傅深爱着花仙勿语,最终却没有成为神仙眷属,但是谁能说他们心里不会心心相印呢?谁说百年的举案齐眉会更胜于千年的相思?”
“无名不要千年的相思,我更在乎这一刻的相知相爱。”林蝉儿无奈的摇摇头,突然手指前方,惊恐的叫道:“看,前面,黑黢黢的那是什么?”
终于送走了姐夫,李宝仿佛突然卸去了心中的一块巨石,别提有多么轻松了,并且姐夫的离去,让他更有望解除另外一个烦恼,那就是妻子满静子的情感问题。
这事情还得从静子的师哥平原次郎身上说起。
上回说过,平原次郎可是静子青梅竹马的大师兄,打小一块儿长起来,郎才女貌,青春懵懂,要说二人从来也没有产生过一丝情愫,那是骗人的。只是没有得到刚崎五郎的首肯,师兄妹只能无限止的做下去而已,至于有没有越轨的事情,鉴于倭人混乱的习俗,他们也没有什么贞操观念,谁知道呢?
可是自从平原住进满府,静子的眼神便时时不自觉的落到他身上。
这样的情景一再发复出现,满足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可满足也有小辫子攥在满静子手里,源氏死后,他府里的二百女子不是仅仅遣送了一半吗?自愿留下的侍女中,哪个没有贴补过新来的主子?
既然连天皇夫妇都将养情人当做一件人生乐趣,贵为一岛之主便更加的肆无忌惮,静子也是一岛之主妇,为何不能?
满足没办法,只得看紧平原,期待自己的头发不会泛绿。现在姐夫回了中土,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绝妙的计谋
将平原的注意力引导姐姐身上,不是一个万全之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