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金军北撤时带回来了一大批工匠,南城的宫殿就建的有点皇城的模样了。
因为都是故人,大宋的钦差觐见金太宗倒也没有受到多少的难为,退朝后,秦思临回到驿站,带给大家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
帝后一家现在住在上京北面的另外一个重镇五国城,金朝去迎太后的仪仗已经上路了,大家只能在这里安心的等待。
林蝉儿一时目瞪口呆!她曾那么迫切地希望见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妃,钦差的话,无疑是给她兜头倒了一盆凉水。
她不想就此错过于父母见面的机会,无奈之时,林蝉儿想到了大师兄颜于飞,她想从师兄那里讨个万全之策。
第二天清晨,林蝉儿早早起床,在院子里暗暗注视着颜于飞的房门。
欧冶无名透过窗户看见林蝉儿孤零零的呆在回廊里,憋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走了出来:“师妹,一大早待着这里干啥?一个人觉得无聊了,可以出去看看这金大都的盛景呀。”
林蝉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蔑视:“就似这,一个破破烂烂的集市也敢称作京城?看看他们皇城里的三大殿,在我们大宋不过是一个土财主的庄园而已。”
“可就是这么一群尚未开化的土人,却夺走了大宋大半的江山,就连贵为九五之尊的徽欽二帝还不是蹲在金人的地窖里,坐井观天吗?”无名心里想着,却无意伤害蝉儿几近崩溃的自尊,故作随意地说:“大师兄一早出门会几个老友,或许会耽误几天,让我们自己随便玩玩,只是不要招摇,以免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也是一个指望不上的人”林蝉儿咬咬牙,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师兄竟然在这里有一些旧相识,难道他是一个金人?”
无名说道:“或许人家从小在这里长大,但也不一定就是金人啊。”
林蝉儿既然对大师兄的身世起了疑心,便不敢奢求他的主意,垂泪求无名道:“大师兄这么说是为了大家好,可你该知道我千里迢迢来这里为了什么,如果能够让我见到父皇和母妃一面,蝉儿也不妄这几年的九死一生了。”
无名本来就不是个怕事的主,更见不得师妹的眼泪,当下便约出了华尧,对她说明了蝉儿的身份和这次行动的意图,三人随即骑了战马日夜兼程,终于到了大金的五族盟约之处五国城。
进了城,三人禁不住大失所望,原来这就是金人嘴里的神圣之地五国城啊。
所谓的五国城,乍一听名字,给人的印象一定是北国最繁华、最富庶的城邦,但是,当他们立身于五国城最繁华的街道,三人禁不住哑然失笑,这里哪有一个像样的城邦,简直就是一片帐篷的王国,在这北极极寒之地,冬天为了御寒,几乎家家户户还得住进相对更暖和的地窖里,看来二帝的坐井观天实在是顺应节气的自发,在五国城,严冬一到,所有的不想被冻死的人,住地窖应该是他们的首选。
林蝉儿不敢贸然向路人打听父皇和母妃的落脚之处,倒是华尧,一双大眼直直的瞄向大路两旁的食肆酒家,欧冶无名以为师弟饿了,摸摸自己的口袋,身上的碎银尚可够一顿饭钱,便拉起师弟师妹去路旁的酒馆进餐。
华尧摆摆手,指着前方五十步开外,一面青色的布幌,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麺子,轻轻说道:“蝉儿不是想要打听先二帝北狩的住处吗?这样的面馆,老板一定是南方人,我们可以试探着问问面馆的伙计,他们或许会知道二帝的住处。”
无名心领神会,三人遂转到面馆门前,这是一座标准的汉人营建的前厅后堂的居所,华尧用汉话打了声招呼,早有一个伶俐的伙计跑出门来,一口的开封口音,殷勤地招呼他们厅内落座。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后堂里店家夫妇也闻讯赶来凑坐一桌,命伙计上了门板,显然是要歇业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