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赵友一家子,弟弟妹妹,以及赶来劝架的邻居们,都被赵宸的话给惊住了。
不管是在战国时代,还是现代社会,离婚都是头等大事,赵宸公然提出要赵友休掉二娘,他们的感觉跟见到老母猪上树似的。
“小宸,你说甚?”赵友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说,二叔你也真是的,这样的泼妇你也能忍,你何不休了她。”赵宸数落起赵友。
“他敢。”二娘怒了,双手叉腰,怒气冲冲,杀气腾腾,一副要把赵宸扒皮的凶狠样儿。
“有甚不敢?”赵友还没有说话,赵宸就抢过话头,道:“二叔有爵位在身,想要和二叔好的妇人不知几多。”
这话赵友很受用,昂起了头颅,挺起了胸膛。
秦国农战立国,重视农业,激赏军功,对于爵位的赏赐非常丰厚,一人得爵,全家受益,赵友虽然是最低等的公士,那也是爵位,地比别人多一顷,多一处宅基地,还多一个庶子帮他耕种,所以日子过得不错,盖起了四间砖瓦房,还能时不时的吃上一顿肉。
这样的生活,在当时属于小康级别了,赵友真要休了二娘,再找个妇人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妇人投怀送抱。
“没有我,他能种出庄稼?”二娘气势一点也不弱。
二娘的脾气不好,心眼小,但是,她的力气倒是不小,比起二叔还要大上几分,能吃苦耐劳,种庄稼的一把好手,能顶两个精壮汉子。二叔家能过得这么好,和她努力种庄稼有很大的关系。
“要是没有二叔军功授田,多出一顷地,你种甚种?你能在石头上种出庄稼么?”赵宸反驳。
“这……”二娘气势一弱,无言以答。
没有二叔斩首得爵,授一顷地,即使二娘再能种庄稼,也是没用的。没有土地,你在哪里种庄稼?难道你能在石坷垃里种出庄稼来?
“呵呵。”乡邻们发出一阵笑声,看着赵宸,只觉今儿的赵宸很不一般,竟然把二娘这个东阳里出了名的泼妇震得一愣一愣的,愣是没话说了。
“回去。”二娘感觉邻居们的目光象利剑似的,在她身上刮来刮去,她脸上火辣辣的,冲赵友喝道。
赵友是个耙耳朵,对婆姨惧三分,一听这话,气势转弱,赵宸冷笑道:“二叔,你看看你,你堂堂有爵之士,何必如此窝囊?这样的泼妇休了就休了。”
“小宸,你说甚?谁窝囊了?我可是有爵之士,怎会窝囊?”赵友脸上挂不住,脖子一梗,指着二娘,喝道:“你给我记住了,我是有爵之士,一家之主,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你……”二娘眼睛一瞪,就要发火,赵友心中一惊,腿肚子都在哆嗦。
“你怎生对有爵之士说话呢?”赵宸有点叹息,二叔真是个耙耳朵,怕老婆怕到骨子眼里了,只得帮腔。
“小竖……”怎么老是有赵宸,二娘怒了,眼睛一翻,凶光四射,就要喝骂赵宸。
“你敢骂我一句,我就夺了他的姓。不信的话,你试试看。”赵宸指着赵何。
赵何一缩脖子,跟寒风中的鹌鹑似的,直朝后退,一脸的惊惶。
“哼。”二娘怒视赵宸一眼,带着儿子赵何,冷哼一声,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