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长秋宫里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后病危,宫人皆被唤退,跪等在殿外,只留了太子刘朝宗在身侧说体己话。
殿内紫衣太子面容俊秀,眉宇间却是冷毅稳重,处事不惊。他端了药,行至榻前,语气平和,“母后,喝药。”
床榻上的女人断没有了昔日的端庄高贵,面容亦是憔悴不堪,“皇儿,母后,过不了,今夜了吧?”
紫衣太子也不言语,轻理女人额际的碎发,而后舀了一勺汤药递至女人嘴边。
女人抿了口汤药,似是因苦涩所以皱眉。过了一会儿,方抬眼望着眼前人,他敛住了昔日的愁颜,弱冠之年却已有与年龄不符的老成,还真拜她一手所赐!
她吃力地拉住太子的手。女人明明只有三十来岁,干枯的手却已近似风烛残年的老人!她柔声问道,“皇儿可曾怨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