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并未欺骗吕兄,确为龟兹公主无差哩!”沧月眼波流动,娓娓道来,“除此之外,另有三重身份,其一为鲜卑吉祥天,其二为河西沙盗银狐,其三呢,却与太平道关系匪浅哩!”
前面两种身份,吕布并不意外,让他颇为震惊的却是沧月的第三重身份,观其昨日与张宝等人的言行举止,实在毫无破绽可循。
莫非,当真如老一辈智者所言,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只是那张宝又是怎么回事?
“吕兄多虑了呢!”沧月见状,不由吃吃笑道,“奴奴与太平道的关系,张宝可是毫不知情。至于其中详情,请恕奴奴不能多言,除非---”
她一言至此,面带娇憨,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除非如何?”吕步明知如此,却仍然忍不住出言相问。
“嗯哼~!”沧月一声轻哼,面上尽露傲娇之色,“若于十载之内,吕兄得以封侯,则不但可尽知其中秘密,亦可得奴奴长伴左右、白首偕老!”
“这是何故?”吕布神色一怔,愕然问道。
他高大英武,雄壮如山,放眼当今天下,一身武道修为更是难逢敌手,自信当世再无一人能比自己更与沧月相配!
“西北豪杰,大多以为锻体养气、炼神破虚,即为世间强者。”
沧月眸光神秘难测,幽幽叹道,“若真如此,百余年来,定远侯父子、剑宗王越等武道宗师,何以无法立足朝堂之上,只能远去西域边地?”
吕布霍然震惊,“莫非破虚之上,武道之路另有境界?”
“并非如此!”沧月轻摇螓首,峨眉一蹙,美眸中似有慧光闪烁,“这世间真正的力量,不在武道修为,而在世俗人心!”
此言一出,空中似有一声惊雷炸响,吕布为之一懵。
沧月见吕布神情呆滞,知道此言对他冲击太大,不由嫣然一笑,“异日吕兄若能入关东、下江淮,定知奴奴此言非虚!”
吕布骤然一惊之后,渐渐有所明了。
他纵然可以一骑当千,却又如何当真敌得万人?
再如剑宗邪尊,或可抵得万人,却又逃不脱百年恩怨、人心算计!
“仙子理想中人,当真须为当世侯爵?”吕布双目炯然,直视沧月美眸。
适才心念一通,对方所图何事,他心下已有所知,自当奉陪到底。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沧月眼波流转,似有无尽向往之意,“那是何等的威压呢!男儿唯有如此这般,方才不负一生!”
沧月言下所指,已非公侯将相可以办到,唯有帝王雄主才有如此风姿,封侯只是她所需的底线罢了!
“既是仙子所盼,吕某自当不负所望!”吕布慷慨道。
他内心极其骄傲,除非人力不可为之事,否则自信定可办到。
“封侯之事,既是奴奴心中夙愿,亦是身后长者所求。”沧月神采飞扬,双眸顾盼生辉,“此路比之武道,大有不同,吕兄可是当真哩?”
“吕某生平,从不妄言!”吕布冷哼一声,拍胸担保。
“若是如此,奴奴倒可小助吕兄一臂之力呢!”沧月神态之间,既有满意,又显期待。
“代郡高顺,清白威严,极擅练兵,所领三百陷阵卫,精锐程度不在飞熊铁骑、七河义从之下,奴奴令其归入吕兄麾下,以赎当日冒犯夜叉瞳之过,吕兄意下如何?”
沧月此举,虽有相助之情,亦不无督促之意,但无论目的如何,显然对吕布抱了极大的期望。
“仙子有心,吕某先行谢过!”此等好事,吕布自然不会拒绝。
须知他目前尚是孤家寡人,虽与并州武猛都尉丁原等人交好,却无军职在身,若要立功封侯,自是离不开麾下精兵强将的支持。
两人缘约既定,心下各有所思,一时沉默不言。
“那金城阎家小妹,却不知吕兄要如何处理?”沧月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忽然问道。
吕布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当年龙城一战,数千里往来奔波,阎妍生死相随,两人由此结下极深的情谊,若非吕布心系沧月之故,只怕早就已经成为夫妻。
沧月见状,蓦地一阵娇笑,花枝乱颤,“奴奴并非善妒之人,吕兄大可纳阎家小妹为妾,但正室之位,却非奴奴莫属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