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倌听了两眼睛直楞楞发绿,这玩意该来的和不该来的是不是拧岔了,顿时拉下脸道:“仙哥,你可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赵墩子看了胡蛋蛋一眼,又瞅了瞅胡老倌,眼神里分明藏着故事,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玩笑?呵呵,迟早的事,躲是躲不过去的,今天来的几只黄皮子,可能只是个开头。”
几个人听了赵墩子的话,全都默不出声,屋子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金蛮蛮看了看胡蛋蛋,忽然气愤道:“你,你丫的骗人,白大仙找童男童女干什么,俺不信?”
胡二倌被点中了心事,猛地嘬了一口酒,感觉心头浇了一盆火,突突往上冒:“仙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它得有个讲究。”
金喜子的一张脸,已经喝成了猴子屁股,叭地撂下手中的筷子。
“还讲究个屁,人家都上房揭瓦,欺负到俺们头上了,一句话,搁麻雷子炸翻了它,火烧了它娘的。”
金喜子借着酒劲,越说越来劲:“听说老驴屯也丢了孩子,赵神仙就是冲着这事来的吧。”
胡老倌的脸色铁青,忽然放下手中的大烟杆。
“咱这白山,啥时候来了一个白大仙,你们老驴屯就没有人去找过?”
“当然找了,去了几个,都太冒失了,至今没见回来的人影。”
赵墩子摇摇头道:“俺是看着那王大头一家可怜,才决定来找你们的,我找过金家兄弟,整个一窝怂包蛋,全都被吓尿了。”
“这事吧,比较棘手,我得要个帮手,屯子里都说,数你们家最熟习山里的情况。”
“这样,你们先考虑考虑,别急着答复我。”
赵墩子起身要告辞,门外锅黑子咬了两声,王大头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扑通跪在胡二倌的脚下,一把拉住苦苦哀求道。
“二倌兄弟,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家凤蛋蛋吧,俺们屯,你最熟习山里的情况,求你帮赵仙哥带个路,一定能把凤蛋蛋找回来的。”
胡二倌扯着王大头,发现这才多久的日子,可怜巴巴的王大头已经憔悴的不成个人样了,着实可怜,又见胡老倌吧嗒着大烟不再言语,便借着酒劲,上前拉起王大头。
“大头哥,起来起来,凤蛋蛋是俺看着长大的,哪有不管的道理,只是……”
王大头泪眼汪汪,忽然一把揪住了胡蛋蛋的脖子,迅速翻开衣领,在上面摸了摸惊讶道:“蛋蛋,你脖子上面的狐狸印,是从哪里来的,疼不疼?”
胡蛋蛋用手摸了摸脖子,莫明其妙地推开王大头,转身要跑,被胡二倌一把死死拽住。
果不其然,在胡蛋蛋的左脖子上,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碎指印,如果不是王大头这一提醒,根本不会注意到。
胡老倌将胡蛋蛋搂进怀里,着急道:“蛋蛋,快说呀,你脖子上的指印是从哪来的?”
胡蛋蛋被众人逼急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爷爷,我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就是有点痒。”
“痒?”
赵墩子皱了皱眉:“王大头,我听你说过,凤蛋蛋失踪的前三天,就有人在她的右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指印。”
王大头激动地点了点头:“仙哥,凤蛋蛋的指印和胡蛋蛋左脖子上的印迹,是一模一样啊。”
“什么,三天?凤蛋蛋失踪的前三天,脖子上也出现过同样的记号?”
王大头无力地看了胡蛋蛋一眼:“二倌兄弟,仙哥说的对,得赶快灭了白大仙哪!”
一阵沉默过后,胡老倌瞟了一眼不安的金蛮蛮,点点头道:“神仙侄子,行啊,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送走了赵墩子,胡老倌一家人留下金喜子长吁短叹地商量了一宿,决定由胡二倌与金喜子二人陪着赵墩子进山救出凤蛋蛋,同时灭了白大仙,俗话说搂草打兔子顺带捎点山货,一趟子的事,留下胡老倌守护金蛮蛮和两个孩子。
金喜子回去准备手里的家伙事,金蛮蛮烙好一些干粮饼备着,胡老倌放心不下,又从一个大木箱子里取出了一件老羊皮兜,兜里竟然装着两颗手榴弹。
胡二倌以前见过这玩意,知道这个铁疙瘩的厉害,心里贼高兴,这东西可比麻雷子厉害多了。
“爹,你咋还藏着这宝贝,搁哪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