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的话听的韩源心神激动，这人果然不一般，他猜测这个樵夫或许不弱于那些厉害的人物。就算偷学不到菩提的法术，有了樵夫的指点也不算太亏。

要是让樵夫知道韩源拿自己和那些人比不知道会做怎样的感想，或许把他伐了也说不定。

樵夫看着沉默的韩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大概是被自己的气概震慑到了吧，不过把他吓到就不好了。

“虽然我答应教你，但你不用拜我为师，其中因果，少沾一点算一点。”

韩源脸上有些波动，这让樵夫稍微有些满意，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希望对方将他当成师傅。现在韩源的表现不正是拜师而不得的失望和惊讶吗？这倒是个尊师重道的后生，他没有收过徒弟，三界中也没有几人得到过他的指点。心中还是有些自傲的，要是韩源表现的太过无所谓他或许会改变主意。

韩源看着樵夫，有些不解，什么是拜师？不过对方不用了那也就算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学？”

“我时间有限！”

啧啧，如此珍惜时光，就算天资差点也当有一番成就，不俗了。樵夫哈哈一笑：“心急可不是好事。”

“得慢慢来。”

樵夫转身看着四周道：“你先体会万物吧。”

韩源有些懵，问道：“什么意思？”

“伐万物，自然先得知道万物是什么。得明白为什么要伐，万物好好地，有事没事伐它干嘛？”

韩源以为会有一番高论，没想到是这么一句浅显的话，这话倒是说的有道理了，无故伐之也太过霸道了。

樵夫猛然转身盯着韩源说道：“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让这个世界更加平稳和完美，所以伐的就是那些不平、不详与不和之物。”

这又是浅显的话，韩源听的懂，可他听懂的瞬间脸色有些难看，说道：“所以，我算是什么？不详吗？”

樵夫深深地看了一眼韩源，而后思索片刻回道：“很复杂，现在还不算，但要是你说出了自己的底细那么你就会变成被伐之人。”

可知而不可说，这在韩源看来像是装睡的人，这个世界都像是在装睡，只要他不亲自说出口，就算被感应到了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变故。

这一刻，韩源觉得这个世界倒是有些“人性化”。要是真的是一个人，那这个人肯定有些自欺欺人了。

韩源沉默片刻，灼灼地望着樵夫：“道理我的动，开始吧。如何伐万物。”

这性子还是太急，不过樵夫也没有再继续深入，缓缓说道：“万物本是一体，都是一个大集体的一部分……”

听到这里韩源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喝道：“难怪刚才我劈不动那树木，原来如此！”

樵夫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咳咳，不是不是，刚才……是我做了些手脚。”

“你如何能劈动。”

韩源脸色一沉，这樵夫口气像是高人，不会是个阴货吧？

“那石阶呢？”

听到韩源的质问，樵夫转过身去，背着双手，沧桑的语气让韩源像是经历了亘古的时光。

“自然，也是万物的一部分。”

没等韩源继续质问，樵夫大手一挥，他见到的景物完全变化了模样！

他仿佛跌入了一个漩涡！而四周是极为斑驳的景象！

有种子在发芽，有树木在腐朽。还有雨滴越雪水的转换。

这本是极为平常的景物，但是现在一起涌入韩源眼中，那些有生命的没生命的组成了一副磅礴的画卷！

猛然间，他心中有感，但是却始终有一种穿不透的隔阂！这让他非常难受！抬头一看，那樵夫处在漩涡中心，虽然极为突出，但他本身也是画卷的一部分！

而韩源自己……并没有身处画卷中！

“难怪！我始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樵夫郎朗之音传来：“万物一体，不生不灭不增不减。”

“但一体中有强有弱。”

“可借万物之力伐恶强。”

“无物可伐，无物不可伐。”

漩涡不断加速，原本还看得清的景象彻底变成了混沌的光线，韩源现在感受的是樵夫自身的体会而不是空洞的话语！这对他来说太过浩瀚，虽然极力去理解，但仍有很多地方没法悟透，

再加上原本就存在的隔阂，他大部分都没有理解。

韩源鼻子突然流出了鲜血，一下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了！